加百列的刀再次在怪兽的胸膛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黑皮下流出墨绿色的血ye。
但和怪兽巨大的体积相比,无论是加百列还是黑狗布莱克都太小了,而且这个怪物的痛觉系统非常不灵敏。
“毒药,帮我抹在刀刃上。”加百列气喘吁吁地对里德尔喊道。
“好!”
正当里德尔疑惑该怎么把毒药送进战场时,怪兽的翅膀狠狠挥向加百列。
加百列竖起刀刃试图格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再次将他打飞出去,他听见自己手臂骨骼发出断裂的脆响。
黑狗布莱克却趁机爬上了怪物的背脊,锋利的牙齿和两只前爪一齐扎进怪物的皮rou里。怪物绿色的血糊满了他毛茸茸的狗脸,黄色兽瞳中此时只剩下野兽的凶狠,巨大的脑袋一摆,从怪物背上硬生生撕下一大块皮rou。
怪物不得不放弃追击受伤的加百列,将注意力放在粗壮有力的尾巴上,用它拍击自己的背脊。怪物的尾巴并不灵活,布莱克在怪物背上伏低身体,像攀岩一样,用爪子和牙齿扎进怪物的身体,艰难地躲避攻击。
“那个格兰芬多,给它的伤口一个烈焰汹汹,不能让它一直攻击布拉……”加百列嘶声喊道,最后几个单词哑得听不清。
保罗·里维尔瘫软在地上,吓得脸色煞白,握着魔杖抖了半天,只点燃了地上几根shi润的小草。
里德尔已经在大地的震动中跑向拄着剑站在不远处,又喝下一瓶魔药,正在痛苦的等待药剂生效的加百列。
他这才发现,能与怪兽搏斗的人,居然是个看上去非常年幼的贵族男孩。
几缕shi漉漉的铂金色发丝贴在脸上,挺直的鼻梁上覆盖着细密的汗水,粉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吐出急促的喘息,蓝绿色眼睛定定地望着黑狗和怪兽的搏斗。
加百列说话时喉咙里有血往上涌,怪物拍他的那一翅膀到底伤到了他的内脏,声音里带着可怖的黏稠感,却格外沉稳:“快一点,布莱克只能撑五分钟左右。学过攻击魔咒吗?”
“没有。”里德尔脸上烧得厉害,低头从口袋里取出蛇毒的同时,暗中把那支二手魔杖藏进口袋皱褶里。
他手脚利落地将一整瓶毒ye都倒微微卷刃的华丽长刀上。
透明的毒ye流淌在美丽的银白色刀刃上,蜿蜒过那些可怖的伤痕,流过卷起的锋刃。
里德尔咽了口唾沫,用手快速将毒ye抹开,眼睛不敢往刀的主人的方向转动丝毫。
五分钟不到,加百列就从地上拔起剑,迎上了暴怒的怪物。
里德尔却站在原地,背对着怪物,半天都没有转过去身去看这场关乎他的性命的搏斗。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加百列刚才的一声低骂:“没用的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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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威武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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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从夜骐手里救了你们?”
“是,是的。”每一个单词吐出来都像用刀子在割自己的喉咙,口腔里满是鲜血的腥甜。汤姆·里德尔闭着眼睛,第无数遍重复,“加百列和狗,杀了那个怪物。”
他的双臂被镣铐吊在墙壁上,双脚微微离地。他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站稳,这让他的腿部肌rou时刻紧绷,小腿酸疼发颤,汗水打shi了他的裤子。但若不踮起脚尖,棱角分明的镣铐卡在他的手腕上,金属压着血管,十几分钟后双手就会变成可怕的紫黑色。
他的上半身没有穿衣服,露出根根分明的肋骨和凹陷的肚子,皮肤苍白得像泡在水里的死尸。
房间里非常昏暗,没有窗户,到处都是喝光的酒瓶和吃剩的食物,发黄的脏袜子半塞在衣柜抽屉里。里德尔亲眼看见管理员普林格打开过它,从里面散发着强烈异味的衣服中努力寻找一件不那么脏的。
因为他得亲自在马尔福先生面前,保证自己有好好惩罚两个连累马尔福少爷受伤的小杂种。
封闭的小黑屋里好像连臭味都被压缩成固体了,天花板上垂下的唯一一盏油灯下总影影绰绰的黑色斑点,学生们之间传说那是惨死在管理员办公室里的学生的亡灵。
“你这个肮脏的东西还在污蔑高贵的马尔福!”霍格沃茨的管理员普林格是个长着巨大酒糟鼻的侏儒,他坐在椅子上,粗短的双腿离地晃荡着,用鞭子指着里德尔,怒气冲冲地道,“你最好说实话,是不是你们杀了珍贵的夜骐?”
里德尔低声笑起来,他有气无力地扬起头,看着肮脏的天花板,笑道:“我们,杀了,夜骐。我们,里德尔和里维尔……”他瞪着双通红的眼睛,把镣铐拽得发出巨响,陡然疯了一样吼道,“那保罗·里维尔在哪里?他为什么不在这儿?回答我!保罗在哪里?!”
锁链像扭动的蛇一样不断敲打着石头墙壁,挣扎中镣铐割伤了里德尔的手腕。他转头看着血沿着自己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臂蜿蜒流淌,似乎想起什么,露出癫狂的笑容。
管理员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被吊在墙上。
没有任何一个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