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正准备和陶然一起去再打听打听消息,没想到刚出衙门大门,就碰到了一辆眼熟得令人牙痒痒的马车公然停在了门口。骆闻舟正想眼不见心不烦地拉着陶然绕过马车往旁边走过,没想到本来挡得严严实实的帘子突然被一只白皙的手撩开了一角,里面露出了一张眼尾捎了花似的俊俏面容:“陶然哥怎么走这么急?”
骆闻舟简直想从鼻子里喷出气来把这个阻差办公的人吹出燕城:“你以为人人都跟你这么闲吗,费公子。我们这还要去查案,劳驾您这个玉座往旁边挪挪,别人要来衙门都进不来。”
“哦?”费渡本来养着一汪暖意的目光从陶然脸上挪到骆闻舟身上,无缝衔接地凉了下来,“恕我见识浅薄,还不知道这公家衙门之地,还是由骆捕头占山为王,爱赶就赶。在此等了一段时间,也尚未看到有一人要来此。不知骆捕头还有什么意见?”
除了红衣小姑娘走丢的案子,其实自从骆闻舟接管燕城这一块的管理之后,各种偷鸡摸狗的大事小事确实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一者,骆闻舟自然功不可没,对外各种不法之事,严惩不贷,加上此人又是在道上吃得开的,于手腕于处世都十分上道,一时间也维持了微妙的平衡。二来,却是要归功于费渡。
费渡虽说和骆闻舟不对盘,仿佛是上辈子在坟堆里头打乱了骨头似的见面就不对付。然而在骆闻舟看来,约莫是为了陶然,每次遇上各种疑难杂症,费渡都不动声色地助他们一臂之力。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费渡虽然身为贵公子,却似乎天生对这方面的事情独有天赋,反应十分灵敏。
……但是这两个年龄加起来都过半百的人,除了这点偶然出现在合作上的表面和谐,其他方面实在是一点已经成年的自觉性都没有。
陶然拽着骆闻舟往外走:“是案子的事,费渡你也不要跟他闹了,外边冷,你也早点回去吧。”
“是前段时间,红衣服的孩子走丢的事?”
衙门里头的调查从来都是对外保密,案件进行到什么情况,走到什么流程,向来都是只有在里头任职的师爷和捕快捕头们知晓。费渡虽说在外头有钱有名,巴结他的人自然不少,但要一下子点破目前在查的是什么内容,让人不起疑实在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这种事也算不上难猜。骆捕头也不用担心是你们衙门里头什么人走漏了风声。我怕你这岁数,禁不住这一惊一乍的跌宕起伏。”费渡的浅淡的眼珠轻转到骆闻舟脸上扫了一个来回,虽然无声无息,骆闻舟却觉得这目光像悄然带了个钩子,试图把他缓慢地从内而外地掀成了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