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的东西收拾得很整齐,不论是办公文件还是私人物品,大概是遵循着主人的某种特性,都有条不紊地被整理分类开来,周末打扫的难度系数大大降低。
平时也很少去翻他的案头文件资料,一来业务不Jing,隔行如隔山,看了多半也就是个浏览。二来只要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作为一个标准的成年人,也没什么需要事事监督——
当然,鉴于费总本人对禁烟禁酒禁蛋黄派的承诺违反得不假思索的态度,违反家法也该考虑列入违法乱纪范畴——
大概指日可待。
这段时间费渡确实忙得很,难得地书桌上都堆上了一堆文件,大有岌岌可危,随时山崩一样塌下来的趋势。只是此人不知道是什么一种天赋异禀,还能见缝插针地抽空明里暗里撩拨一把。
伸手把堪堪要从桌边表演自由落体的一叠纸扶好,冷不防看到一张照片不知道被随手夹在什么地方,申请也不写一份只自顾滑了出来。眼疾手快接住,目光在上头只一扫,几乎要笑出声来。
“那什么,今天这个从你文件里头掉出来了。怎么,最近突然回忆起了往昔峥嵘岁月了?”
按捺住一下午的笑意,半带惊讶半算疑惑地连着某位费总的小学入学合照,递过去一个眼神:“梦回小学呢宝贝儿?”
“那会儿念的是小班,没几个人一起上课,算是个早期小班教学的雏形。小时候都没长开,你还认得出来?”
“这还不好认?老眼昏花行列门把手都还没轮到我够着……笑呢笑呢?还真把你哥当夕阳红行列了?哎费事儿,我跟你说……”
我跟你说。
就算当真有那么一日,老眼昏花,辨认谁都开始吃力……也绝对能从茫茫人海里认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