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没那个意思,不喜欢我,你可以明说。”
“抱歉。”
“那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我警告过你、拒绝过你很多次,为什么你还要——”
本来相对的视线被他漠然单向挪开阻断,目光如同失去了支撑点,随同心跳一同猛然下沉——然而不知道沉去了哪个无底洞,居然连回音都没有,像是意料之中,站在悬崖边的一记失足,茫茫旷野,什么也抓不住。
这种一锤定音的结论,根本不需要一星半点的追问。分手还是继续,非左即右,只不过是如此简单明了的事情——如同电视剧泼妇一样反反复复地问一句“为什么”,事到如今,又有什么意思?
站在原地抿了抿唇,不知道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发出了“累”的感知,长久以来累积的疲惫感像是延迟发作一般一口气涌上心头,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大步走向书房,顾不得关门声到底有如何惊天动地,只在最后似乎听得骆一锅炸毛似的“嗷”了一嗓子。
烦躁地拽开椅子坐下,手肘撑在书桌上,视线漫无目的地往一份份文件逡巡而过,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惊奇地发现似乎连中文字都不认识,连浏览这种动作都近乎忘记了正确的Cao作方法。
——这样不可以。
心头的火气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意思。硕果仅存的理智救火不力,只能强行扒拉出来不知道被藏在哪个角落的急救良方,勉强维持着清醒的思考。然而还未来得及把逻辑一同回笼,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却先一步响了三下。
“这几天多谢你照顾了。”
明明被强压下去的感情如同被这三下敲门声再道别掀开了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封印,忍耐着没有放出马上要从严丝合缝的唇缝漏出来的话,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
人有七情六欲,就算承认一句意难平,就算坦白一句放不下,又如何?
一把拧开房门,顾不上地上几乎要踢到的猫,三步并作两步揪住他围巾,抬手踉踉跄跄把人抵在玄关墙上。就着狭窄的地形视线往他身上一扫,此人居然已经准备好临阵脱逃,装备齐全得很——
升腾的火气大有越来越猛的迹象,顾不上脸上神色到底有多难看,筹备好的台词早已忘了个Jing光,只一字一句往外隐忍着开口:
“我问你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