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6,Yin,起风。
深夜是思考的好时间,无他人打扰周边也足够清净,正值壮年的男人手背身后从桌前起身,踱步窗边。
他下午收到一份非常利于自己的示好,让他非常心动,但他没有立刻接受,因为提出的人叫青浦玉洛,是大国里最为狡诈的军师。
停在木板窗前,略微推开些窗户,让外面微凉的风吹进来,时刻保持理智的头脑更加冷静。他不信任青浦,不相信属于三代派系的她真的会做有利于自己的事。
但是他想了很久青浦提出的那些要求,似乎并无不妥——就是这“并无不妥”让他不安。
她的条件很简单,一是他的人要从木叶本村以外来选。二是部队中的重大决策要与咨询人员一起投票决定,咨询人员有权知晓部队动向。三是让她从他私部里挑五名忍者走。
他对青浦此人感观平平,没好感也无甚恶感,笼统的印象可以用两个词概括:胆大、狡诈。她的资料他全看过,是个合格的军师。首次指挥便在己方无伤亡的情况下做掉雨隐的后勤二战中期能忽悠住云隐与木叶结盟、还有勇气主动出击诱拖沙隐,那不是个简单的人。
她的枕边人说她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但不知她的“察觉”到了什么程度。男人表情愈发严肃,他不清楚她今日的示好与之有无关联。每天从各个地方递到她手里的各种消息数不胜数,她的大脑相当于木叶每日的动向汇总中心,他无法判断那些消息中是否透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青浦提的条件越是简单,他便越不好判断她想从哪里对自己下手。建立一个新势力的过程中可Cao作的地方太多,不好防。
23:00,多云转Yin。
一道身影悄悄贴上窗外的墙壁上,屋里的光散出来,微弱得很,照不清来人的脸,只依稀看得出他身材清瘦。
“她来找我了。”屋里的人背对窗,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沉沉开口。
外面的那位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勾起嘴角露出一点尖锐的毒牙,偏了偏头,等对话者的下文。
“话里话外都是为木叶好,把我之前组建一个暗部更深处部队的方案提出来了,说是要支持我。”他怎么都不觉得那丫头会这么好心,眼皮一抬,问躲外面不露面的合作者:“你怎么看?”
毒蛇在接到消息前是真没想过她会主动找这条凶狠毒辣的豺狼,更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助长他野心和实力的行为。
无声轻笑,这豺狼是觉得他了解那家伙,想从他这探听什么。不过他并不直接回答,毒蛇手插口袋里,问:“她还说什么了?”
那家伙很会耍心眼,做事猛地一看会让人非常摸不着头脑,为了隐藏真实目的常把自己需要问的东西隐藏在一堆无关的问话中,要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得把她说过的第一句到最后一句全部连起来分析。
“你是不是被她发现什么了。”老豺狼不正面回答,反而杀意十足地反问了回去,大有一种随时抹杀这合作者止损的想法。
暗处的部下神经绷紧,手握太刀刀柄,随时准备动手。这两位的联盟本质是互相利用,一旦出现任何风吹草动随时可能拔刀相向清除隐患。
毒蛇不以为意,他就算打不过但逃走还是可以做到的,淡定地扫了一眼暗处,没有被诈到,带着点揶揄地刺了回去:“不要自乱了阵脚啊,团藏大人。”
“我们的合作暂时还只是口头协议,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谁都查不出什么。”嘴上这么说着,蛇样男人自己心里却在慢慢思忖。
同床共枕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了解青浦玉洛,木叶军师不是浪得虚名,那人脑子好用得很。从前天那混乱冰冷的房间看来……她应当是察觉什么了,但,她究竟是如何察觉到的?大蛇丸确信自己并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想不到爱人是如何发觉的,大蛇丸换个方向,问团藏:“她提了什么条件?”
提及这个,老豺狼眼角皱纹加深,目光犀利中带着几分猜忌:“要我手下几个得力干将,说是自己缺人。”
木叶缺人他是知道的,但无论如何团藏都不信青浦玉洛会愿意拿他的部下补充自己手下的暗部班,那个狡诈的丫头会相信的只有他们门炎班。
夜黑风高,万物都隐在漆黑的夜色里,很多隐秘会在罪恶的夜中发生,再悄悄散去,好似从没有过。
暗处的蛇沉默了很久,他猜不到玉洛究竟想做什么,但直觉对自己想做的事会有影响。于是,他向这合作者吐露自己的感觉,声音嘶哑低沉:“她的确起疑心了,但还不清楚她的怀疑到了哪步。”
于正事上青浦玉洛一贯很难猜难搞,他,也理智得很。
脊背离开凉气透骨的墙壁,大蛇丸缓缓抬头,站直身体,脑海里闪过无数Yin暗暴虐的念头,露出的金色蛇眸却依旧漠漠无情。
侧头看向屋内背对自己的团藏,语调邪气恶劣,分不清是威胁还是警告:“别对青浦玉洛出手,她若是出事,会有一群疯狗蹿出来乱咬的。”
隐在角落里的忍者看向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