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跟朔茂回了家,夜里玉洛在床上翻来覆去脑袋里全是不安的猜想,索性爬起来套上睡衣经阳台溜隔壁去。
摸黑进了隔壁人家的卧室,床上人保持侧卧而眠的姿势,没有搭理她,不知道是懒得搭理还是怎么着。
以他的警觉性肯定是知道她来了的,现在还装冷淡……玉洛撇了撇嘴,慢腾腾地又把睡衣一件件脱下来扔床头,绕到床另一侧掀开被子钻进去。面向上躺好,然后脑袋一歪像小狗一样使劲朝他颈窝蹭。
冬天她向来是不甚喜欢来这边睡的,大蛇丸体温偏低,寒冬季节里跟他睡一块儿简直能要了人老命。
“蛇酱~~”捏着嗓子喊他,那rou麻的音调把自己都膈应出一身鸡皮疙瘩,旁边那位定力倒是好,还在闭目假寐。
餐桌上他受到了长辈的苛难,这时候就算他不理自己玉洛也不想耍小脾气什么的,伸个手指,轻轻挠某蛇的腰:“理我一下成不?”
还是没动静,小心眼的毒蛇。
门炎的到来纯属意料之外,本来只是想同辈间聚一聚,没料到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玉洛也挺头疼。但那毕竟是老师,她不好说什么,只能叹口气劝男票。
“门炎老师就是那样固执古板的性子,你别朝心里去,想要那个位子就去争,别顾忌太多。”政治斗争向来不讲感情,为了野心很多人什么都可以牺牲。
该牺牲什么他心里有数,。
“跟你说过没有?我看见了,”他在黑暗中缓缓勾起嘴角:“血水里那些未发育完全的残肢。”
玉洛默然,他所承受的压力比她大得多。因着人类心中对于女性惯性的弱势思维,事发之后舆论压力几乎都在他身上。
那些舆论对于大蛇丸来说其实不算什么,整个事件里对他影响最大的,是看到濒死的玉洛时心里骤然而起的那股惧怕失去的恐慌感。亲子的残肢让他明了自己有太多无法掌控的东西——一旦不能掌控建立起亲密关系的事物或人,那便很难严明自己会不会在某个时间突然失去它,而失去有深厚感情的东西向来是非常伤人的。
她陪了他二十多年,和她相处一起过活已成习惯。绳树的死已经足够刺激神经了,玉洛若是也没了……
他一直在患得患失,玉洛是知道的,从父母出事时起,他便害怕失去,内心逐渐变得残忍Yin冷。能软化他的羁绊还是太少了啊,她这样想。
那么有什么情感足够温暖且是大蛇丸这样的男人都绝对无法拒绝的呢?
玉洛静静地想,从战场上异类般的大蛇想到当年那个如玉的清冷少年,战争带来的伤痛不断扩大,夺走父母、夺走弟子、夺走亲子……张开满是獠牙的口撕咬掉他的正面情感逼他成长为可怕的怪物。
伸长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不顾他身上的寒意紧紧贴过去,她还是心软了。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细细吻着男人的下巴,终是下了决心:“我们生个孩子吧。”
生个孩子,教他忍术但不让他做忍者,在父母的照拂下做个普通人一生平安顺遂。
————————————————————————————————分割线————————————————————————————————
宇智波一族的居地中心地带那块儿有家仙贝屋,是一对夫妻开的,宇智波的太太们常去光顾,也常差遣小鬼们去买东西。
“哟!好久不见啊八代!”捧着报纸看的仙贝屋大叔抬起头,跟过来的少年打招呼。
“手烧大叔好久不见。”名为八代的宇智波少年熟稔地跟老板对话。
像和自家儿子聊天一样,手烧大叔上下打量着宇智波八代,道:“这么久没来,这次的任务看来真是辛苦了,今天可要多吃点。”
“可不是嘛!八代酱今天要哪种煎饼呀?”在打理货架的大婶接过话,停下手里动作扭头笑眯眯地问。
挠了挠头,少年犹豫:“嗯……海苔酱油仙贝吧?好久没吃了。”
闻言大婶笑开了,脸角几条细微的皱纹加深,跟宇智波八代八卦道:“刚刚美琴也来买海苔酱油仙贝了呢~你们差一点就能碰上啦~”
少年的脸突然就爆红,尴尬到想立刻逃跑。宇智波美琴,族内人气最高的女生,温柔又体贴,喜欢她的人可以从木叶大门排到第三演习场。
大婶笑眯眯地从货架上拿下来两份仙贝塞给八代,拍拍他的肩膀:“出任务辛苦啦,今天就当我和老头子请你的。”
“美琴今天买的那份听说是送去给玉洛大人的哟,”在街头开店的大婶通晓村里的所有八卦,能第一时间察觉各种情感问题里露出的蛛丝马迹,并给出以自己角度来看最好的建议:“八代跟着朔茂大人,和玉洛大人应该也很熟悉吧?”
点点头,了解大婶意思的宇智波八代脸上又红了几分。想了想,掏钱买份仙贝拼盘,抱着东西在大婶大叔促狭的目光下头也不回地逃走。
飞奔的路上冬日的冷风扑面,刀子一样,八代混乱的的脑袋慢慢清醒过来。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