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
\t我继续坐在咖啡馆里,原本想要四处乱跑让言呈均找不着我,但最后碍于自己的视力而没有付诸行动。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得到有人的力道往我的脑袋挥过来,我立即趴在桌子上躲过那个攻击。
\t“你这个死小子,没事乱跑什么?吓死我了。”言呈均焦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使得我直接微笑起来。“还有你怎么听得见我从哪一个方向打来?”
\t“因为我是个练武奇才。”我开了句玩笑,摸了摸他的手背。“在家里闷得慌,就出来逛一逛,正好遇见了嫣儿姐就来了这里。”
\t他叹了一口气,埋怨道:“你这家伙好歹也留张纸条吧……喔对不起,我忘了你看不见。总之在你的眼睛康复之前不准给我乱跑,不然我就直接把你绑在家里。”
\t“哎哟我好怕哟。”我配合他地装得惊慌,用手支着头取笑他。“你也真是的,我像是那种怕你的人?道上的人也许会敬畏你三分,但我是不会怕你的,就算你想宰了我,我也不会怕。”
\t“狗屁不通。”他又抬手想揍我,我连忙抬起盲杖挡住他的手。“你别想揍我,我可是听得见你的动静,小心我揍回你。”
\t“等你看得见再说吧。”他冷哼了一声,本想揍我的手却缓缓落下,最后压在我的头顶上。
\t我扭过头靠着模糊的视界找到了他的脚,狠狠地踩了下去。“你别他妈看不起残疾人士,而且我又不是真盲了。看吧,我踩中了你的脚。”我笑得十分张狂,做出以往挑衅他时的猖狂嘴脸。
\t之后言呈均说他想回去洗澡,便骂骂咧咧地把我拎走。说是拎走一点都没错,他确实是拎着我的后领走的,好像拎着自家宠物一样。我有些委屈地撇着嘴,胡乱地用手拨开他的手。“死细菌,你别拎着我走,我知错了,我不跑了,行了吗?”
\t他突然间放开他的手,我维持不了平衡地向后退,并伸出双手尽量平衡自己。我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不能先说一声?差点被你给弄死。”
\t“把手给我。”言呈均对我说道,我皱了皱眉头,摊开手把手递给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温热的体温染上我略冰冷的手心。“过来,我带你回家。”
\t“好。”我笑着应了一声,任他把我拉过去,让我坐在了一块硬板上。我伸手摸索,摸到了另一块硬板还有旁边热得烫手的铁枝,意识到那是个自行车。我收回自己烫伤的手,静静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t我感觉到前方的车座似乎变重了一些,又感觉到他把我的手拉到他的腰际说道:“抱紧了,我们回家吧。”
\t“嗯。”我也懒得顾虑其他路人的目光,笑着扣住他的腰部,后来感觉身子一轻自行车就已经朝着家里的方向骑去。
\t我们一路上无话,直到到了公寓楼下我才说了句很破坏气氛的话。“死细菌,我好饿。”
\t“上楼吃吧,我买了晚餐回去。”言呈均把自己的自行车推到电梯内,然后拍了下我的头。“田鸡粥喔~”我吓得浑身一颤,想张口骂人的时候他却率先笑了出来。“开玩笑的啦,知道你讨厌田鸡啦哈哈哈哈。”
\t“妈的不好笑啦,闭嘴。”我脱下墨镜把它收进口袋里去,抽出自己的盲杖说道:“待会不用扶我,我想自己认路。”
\t“你那么固执,我能够阻止你吗?”他笑了一句,便真的答应了。我心想这家伙肯定不安好心,一定是想要看我笑话。
\t我没好气地拍了拍自己痠痛的手臂,甩着手中的盲杖道:“说不定我能去吵我舅舅让他教我怎么用盲杖揍人呢。他似乎很久没有教我新东西了呢,用来用去都是那几招。”
\t“没事练那么多东西来干什么?打架打得太多对身体不好,况且你还受过那么多伤,不好好调理好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后遗症的。”他同样没好气地反驳我,伸手搂住我的肩膀。
\t“不是还有你吗?”我抬起脸微笑,之后我又重新反驳了他的话。“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别忘了我练身手完全是为了避免有天被你打死。”
\t“说得好像全是我的错。”他哼了一声,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推着我离开电梯。“你自己慢慢研究路线,我先走了再见!”
\t我站在原地没有回应,身边的声音还真是全没了,于是便叹了一口气,打算证明就算没有人搀扶我也能照样活得和正常人一样。我用着盲杖确保身边没有障碍物可以绊倒自己,心里算着步伐的次数以及跨出去的脚步宽度,一步一步地走到家门前。
\t言呈均那个死没良心的果真遵守诺言没来帮助我,我猜他大概是躲在一旁笑得眼泪鼻涕全流出来了吧?我伸手按在墙壁上,算着自己经过了多少个门口,最后我停在了第六个门口。
\t“不错,你一共花了一分钟零三秒。”我听见言呈均认真地评判我的“测试”,把我拉进屋里去。“你怎么那么固执,万一撞上了什么地方,你不疼我却是会心疼的。”
\t“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