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
\t时间再次过了一个小时,外边的夕阳已经被黑暗吞噬,我的肚子不争气地饿了。我摸了摸头打算无视自己的肚子继续读书,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郑彦希不断地盯着我看。“看什么看?我知道我比你帅,不要妒忌。”
\t“在我面前说你长得帅,不如说你长得可爱比较贴切?”他看着我的脸色兀自很苍白,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都过了那么久,你不觉得饿吗?”
\t“你肚子饿那是你家的事,难道你还想我亲自下厨给你吃?做梦。”我放下书本讽刺地微笑起来,心想想要老子煮给你吃那也不是不行,清明节的时候放在你墓前好不好啊?
\t他故意举起他的手臂,露出那条伤口给我看。“就当作是赔罪呗,反正我也很好奇你是不是一个进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好妻子,少夫人。”
\t我立马站了起来骂道:“去你的少夫人!赔罪就赔罪,别把我当女人来看待就行了!”话音刚落,他就笑了起来,我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只好乖乖地走进厨房随便下了两碗面。
\t我捧着自己的那碗面坐在书桌前,并指着饭厅的那碗面对郑彦希说道:“别在那给老子耍废,老子含辛茹苦地煮了你不吃我就阉了你。”
\t“还真是暴力啊小朋友,有的时候暴力是解决不到问题的,乖孩子。”他走到饭厅那里,毫不犹豫地起筷吃了起来并发出吸溜吸溜的声响。我看他吃得那么急担心他被噎死便阻止道:“你给我吃慢点,我不想变成杀人凶手。”
\t“厨艺不错,有妈妈的味道。”他笑了起来,之后继续往嘴里塞面条,一开始我以为他又想讥笑,没想到他接下来却认真地说道:“味道跟我妈煮的很像。”
\t我心说也许只是因为我们都用了同一款的调味料,但见他那么认真地说话我便没有打岔。他喝了一口汤水又开口道:“我妈妈就是我成为老板手下的原因,而老板是改变我一生的人。”
\t“怎么个改变法?”我突然对他的过去感到很有兴趣,其实我就是想八卦一下。
\t“几年前我们家很穷,误打误撞之下得罪了老板的手下,事情闹大了之后老板就亲自来解决这个问题。他对我拳打脚踢之后便问我怎么回事,当时我妈病得重又没钱医治,我只能娓娓道来告诉他。怎知他却说我很会孝心,说如果我愿意替他卖命,他就愿意帮我出钱医我妈。当下我没得选择只好答应踏上这条不归路,我妈过后还因为这个而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呢。”郑彦希边说边吃着面条,把他的过去说了出来。
\t“……你把这些说出来告诉我干什么?”我语气平静地问道,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当我没说过,继续吧。”
\t“之后我妈的病好了,可是却发誓不认我这个儿子了,说她教子无方,教出我这样的儿子。既然我答应了替老板卖命,就算他作恶多端毫无人性,我也得蹚这浑水。不然我妈的生活费谁来负担啊?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接受这所谓肮脏的钱财,所以我每个月只好以慈善机构捐赠的名义来把生活费交给我弟弟咯。”虽然他正在述说着自己的故事,但是他却好像很不在乎一样地把故事说完,然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
\t我也安静地吃着面条,虽然知道这家伙明明不是个好人,但还是对他起了怜悯之心。“那你恨你妈妈吗?”
\t“她又没有错,我恨她干嘛?”他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他言之有理,他妈妈并没有错啊。
\t我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汤,开口道:“我曾经恨我的爸爸恨了十一年,从我六岁开始。直到去年我才明白了一切原谅了他,他确实是抛弃了我们三母子,但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而已。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我还是觉得很内疚呢。”
\t“刚才……谢谢你愿意聆听我所说的一切,如果你觉得不耐烦的话,可以当做我什么都没说。但是,除了老板和大少爷以外,没有人知道我这段故事,所以希望你可以保密。”郑彦希站了起身,把空碗带入厨房里清洗。
\t“你知道吗?你的老板曾经是我父亲的好兄弟好朋友,可是他却杀死了我母亲,还拍下了她的yIn照。这个人就是个人神共愤的存在,真想让他被政府枪毙。”我恶狠狠地咬着筷子,筷子上传来了咔咔的声音。“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有各种办法可以赦免他的罪行,所以我只能默默地诅咒他。”
\t“那些照片……是你妈妈的?”他猛地扭头看向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你就是沈爱娇的儿子?”
\t我放下筷子冷冷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我妈?还是你有份设计杀了她?”
\t“那件事我是事后才知道的,我只是有些震惊而已,没想过你就是她的孩子。”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拿了块干布把碗上的水滴擦干。
\t我喔了一声,在另一个洗碗槽洗着碗筷,洗完了之后我伸了个懒腰道:“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得上课先睡了,你自便吧。反正我不打算跑出去,不会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