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着时间马上就要进入9月,陈巍然突然给顾诚安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那天早上,正巧是程chao负责的日子,陆有希还赖在床上没起来,而顾诚安则是在楼下给人买早饭。
电话甫一接通,陈巍然就说:“诚安,最近忙吗?”
顾诚安刚从早餐铺的大妈手里接过包子,然后一手将手机转换成二维码画面付了钱,才又接了起来,问道:“什么事儿这么早?”
“这还早吗?这都要十点了,”陈巍然像是很惊讶,“哇,你现在生活这么幸福的吗?每天都能睡到中午?”
不耐烦他这啰嗦劲的顾诚安边拎着包子豆浆往回走,边冲着电话里毫不留情地就回道:“说正事。”
对面人这才连忙“哦”了两声,然后说:“嗐,就那什么,之前班长说想九月初办个同学会,这不都毕业这么多年了,大家也都进工作了说是多联络联络啥的。”
“你们办同学会怎么通知到我这儿来了?”顾诚安听罢便纳闷地回了过去。
只听对面人像是犹豫了下,然后说:“就……就我之前在班群里提了句碰到你和陆有希了,女同学们就强烈要求要喊上你们,这……这不是你俩都好歹跟着我们当了一年同学吗?来参加也没什么不是?”
顾诚安一时有些犹豫,可就趁着他这犹豫的空挡,陈巍然又补问道:“对了,那啥,陆有希的联系方式你有吗?有的话,给我个,我也问问他去。”
拿着手机站在门口的人停顿了两秒,才开了门,然后冲着电话里说道:“你不用问了,去吧,我去他也去。”
“嗯?什么意思啊?”陈巍然一瞬间没搞懂,什么叫他去陆有希也去啊?这还没问就给直接决定了吗?可不待他想明白,就听对面说了句“先挂了”,电话就这么就给喀哒掐断了。
食物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人推门进了卧室。
趴在床上的那个还绻成一团睡在那,连人带头都埋在被子里,像个青团一样。顾诚安爬上了床,就拽着被子,先从里面刨出个人脑袋来。
睡着的人长长的睫毛柔顺地贴在脸上,见到光后闪烁了两下,整个脑袋便微侧着又想往枕头里转过去。顾诚安见他这幅不想起的劲,伸手就用手轻捏着他的下巴将人又转了回来。
他的嘴唇一路从额头亲到对方的,床上的人才算是微微醒了过来,意识朦胧地就伸手想推压在身上的人。
顾诚安见他这动作,不光不松开,还偏偏继续压着。可没想到,身下的人就像是瞬间又被魇住了一般,突然眉头就皱了起来,困意将他的意识拉回了梦境,而这半真半假的梦境又使他叫喊了出来。
“顾诚安!”
这声叫喊,连带着表情都变得有些狰狞,睁开眼对上另一双眼时的那一瞬间的恐惧,让顾诚安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
陆有希这才缓缓看清楚眼前的事物,他表情略带不自然地看了看窗外的阳光,拿手遮了遮自己的上眼皮,才有点尴尬地同人说道:“刚做噩梦了。”
早在刚才那一瞬后就起了身的顾诚安,站起来稍稍离了点距离,没敢靠近。
陆有希稍带疑惑地看了过去,就听见他如往常一般温柔地跟他说:“起来吧,吃早饭了。”便又转身这么走了出去。
说他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洗漱完之后,他就专门找到了正在饭桌前将早饭往盘子里分装的人,从后面抱住对方的腰。心跳声传入耳朵,稍稍安心下来,他才带着点撒娇似的,开口说:“我早上做噩梦了而已,真的是被梦魇住了,你别往心里去。”
只见背着自己的人弯曲的身体稍稍直立起来,双手拍了拍他的,声音也毫无变化地说道:“没事,我没多想。”
虽是听他这么说,可陆有希到底是不相信。只是人都这么说了,还一定要追问下去吗?他不想吵架,也不想争论。
从进入社会以来,他就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各退一步或者吵一架就能完全解决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和不想说。自己的情绪大多时候也都是需要自己消化的,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再像小孩子一样,什么事都可以直言不讳地全部扔给对方,然后吵一架再和好,就能大家心平气和的相处下去。
就像是顾诚安的沉默,不也是一回事吗?可是这么不沟通真的好吗?这不是在重蹈覆辙吗?陆有希不禁想。
可他也有他的犹豫,毕竟这难得平静的日子来之不易。说到底,谁又愿意这么轻易打破眼前的美景,而一定要去解决那个不知道结果好坏的问题呢?
只是他没预料到,这样的不沟通下,顾诚安的‘噩梦’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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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的那天,正巧是教师节前的那个周末。
顾诚安临到快聚会的前两天,才想起来忘记跟陆有希说这件事了。好在陆有希听后也不甚在意,特别是现在自己开始做生意了,在江城多点朋友也自然不是坏事,便立即同意了这件事。
两人到的地方,是四中旁的一个老酒店,还未进门,顾陆二人就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