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被伍涛一抛出来,陆有希的眼睫就垂了下来。他直直地盯着手中的杯子,甚至能猜想到伍涛后来会说的话。
他还记得当时伍涛和周六结婚的那个新娘陈学姐,陈珺娅,是从高中一直谈到一起考进了大学。本以为两人会这么长长久久地谈到大学毕业然后凑够了年龄就结婚,却没想到造化弄人,两人还没能等到毕业就因为一些互相的原则分开了。
只是感情这东西,哪那么容易说散就散。即便是当时分开了,伍涛还是念念不忘的去找陈珺娅,各种方式地对对方好,却最后都没能和好。那之后,伍涛退出了学生会,临走的那天大家开送别会,伍涛喝多了趴在桌子上时,陆有希就是这么神情淡淡地对他说:“即便是难以忘怀,总归是会被淡化的。”
只是没想到,这句话适用于每个人也并不适用于每个人,终究在伍涛心里,像是没能淡化太多。不过,现在陈珺娅结婚了,他大概该放下了吧。
看着伍涛眼前的酒被一口一口的灌进胃里,而徐夼则是坐在旁边也插不上话,陆有希不由得有些无奈。这情况看起来,与其说是让徐夼来陪喝,不如说是让他来帮忙收尸的。
尽管伍涛都喝到有些不清醒了,可依然还是没忘记过来拉上陆有希,他一手端着酒杯,拼了命地就往人手里塞,塞完还止不住地盯着人喝下去才放心。
陆有希就这么被灌了两三杯后,整个人也陪着伍涛犯迷糊起来。
到底是伍涛常混在酒场,从酒吧出来风一吹,就便又恢复了正常,不光能走还能自己去打车。而陆有希就完全不行了,整个人被徐夼背着,意识早就不知道飘到那个大洋彼岸去了。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出租整齐地等在酒吧街的尽头,两人顺着江边走到的时候,伍涛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他拿着手机将地址发给了徐夼,又交代了让他给陆有希送回去之后,才上了车。
新建的酒吧街倒是离陆有希家的距离没那么远,徐夼带着他上车后,没多久就到了地方。
公寓楼虽说也是上了年纪,但因为楼层高,电梯还是有的。徐夼学体育的,背着人也不嫌重,一路上行连气都没怎么喘一下。钥匙是在陆有希的裤兜离找到的,开了门就听见“咚”地一声,门口的人一惊,差点吓得把背上那位都摔了下来。
还好那声后紧接着油条就叫了一声,徐夼这才把人兜住了。他看了一圈这四方的一居室,虽然不算很大,但却也被收拾的十分整洁。卧室的门在右侧,他一手拖着人一手推开卧室门,将人轻放在床上,便打算离开。
却没想到床上的人一触到被子,就整个人缩了进去不说,还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身体紧绷着,嘴里还小声地念叨着一个名字。
徐夼看着他这么个样子,连忙伸手去晃了两下,还跟着唤了好几声“陆哥”,这才见人又松散下来。他观察了一小会儿,见着没有什么异常了,才放下心,走到外面的沙发,窝着睡了起来。
陆有希醒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头疼。这几年虽是因为工作原因也喝了不少酒,但是睡后已经很少会像这样还做梦了。何况还是关于那个人的梦,他垂头晃了晃脑袋想,是因为最近遇到了所以突然想起来了么?
被窝里的人坐起身来,就感觉到整个身上带被子都全是酒味,不由得有些嫌弃。
油条敏感地察觉到动静,睁开了只眼睛想靠近他,却没走两步,就被这酒气一熏地直接就蹦下床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看了眼手机发现伍涛早早地帮他请了假。原本心里还盘算着时间可能不够的陆有希,突然就觉得松散了下来。
洗完澡换了衣服出了卧室,环看了一圈谁也不在,便先去给油条填了水粮,然后将床单被罩全部塞进了洗衣机里。
咚咚两声,不知是谁突然敲了下门。
听到声响,陆有希穿着一身短袖长裤的家居服就往大门走去。
门口站着徐夼拎这一大兜子早餐,这孩子笑的一脸灿烂地跟陆有希打招呼:“我刚上来的时候还在想陆哥你起了没呢。”
袋子里的花样繁多,面窝油条什么都有,陆有希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他问道:“你这是按照给你们平时寝室带早餐的分量买的么?这么多?”
徐夼被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没有,我一体育生吃得多。”
闻到香后饿劲赶了上来,陆有希也不跟着徐夼开玩笑了,把人敢去洗了手,两人就坐在餐桌上。
陆有希本来以为徐夼其实就是开玩笑地那么一说,没想到徐夼倒是吃的还真多。一个袋子里,他统共就吃了一个包子,拿了杯豆浆,剩下的基本都是这小孩一个人坐那一刻不停地往嘴里塞。
他看着徐夼,止不住地问:“你们体育生都这么能吃么?”
“嗯?”徐夼从食物里抬起头,接着又点了点,然后将嘴里的食物囫囵吞下后,才说道:“也不算吧,我就是个子大了点,所以吃得多。”
“不过说起来,”徐夼突然转了话题:“陆哥你昨天是做什么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