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12月后,江城就彻底冷了下来。
借着‘没暖气’的由头,陆有希一下课被顾诚安拐带去了他家,不过现实也是真现实,手上也确实没什么钱来给家里添加什么制暖条件,所以像这样的周末,也就半自愿,半妥协性地窝在顾诚安家享受所谓的‘同学的温暖’。
两人回到家,早早地就将澡洗了,换了套干净的家居服。顾诚安擦着头发从浴室里一走出来,就见穿着那大两号卫衣的陆有希,整个人像个初中生一样趴在书桌前,咬着笔尾。头发也没扎起来,就这么顺别在耳后。
这人想什么呢?他不禁好奇,走近一看,才发现桌上放着一张全空白的作文纸,不由得疑惑道:“你今天不是把作文写完了吗?”
陆有希听完便叹了口气,索性把笔往桌上一甩,整个人也往后一倒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站在旁边头发还润着的人,指着桌上的纸说:“这是旭旭那张作文纸。”
“嗯?”顾诚安反应未及,他一把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你帮他写今天的作文?发慈悲啊?”
听者默默地撇了他一眼,隔了好一会儿才说:“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让他继续写他的大作吗?”
顾诚安一回想到那篇‘大作’下意识地就想笑出声来,可看着眼前正跟着空白作文纸作斗争的人还蹙眉纠结的紧,生生地又把笑给摁在了肺里,还是做个人好了。
陆有希双腿绻在凳子上坐着,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这作文要怎么动,无从下手,倒不是说完全写不出来,而是怎么写才能写得像是出自张文旭之手的东西,难度就有些大了。
他思前想后地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点了点,紧接着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地把笔停了下来,夹在指骨间转了几圈。
卷面上唯有的那几个字秀气异常,倒是真应了陆有希这长相。顾诚安手拄着一边脸,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嘴角一扬地出了个主意:“你要么就正常写,句子些简单点,短点,偶尔顺序打乱一下。”
闻言的陆有希咬着一边嘴唇想了片刻,倒也不是不可以。可就正准备下笔,他又听见旁边人补充了句:“你找张纸写吧,周一让张文旭抄一遍。你这字,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写的。”
-
周六,两人一觉睡到了过午。顾诚安倒是醒的早,醒来之后看着旁边人将被子周边卷在身上,又紧贴着中间放的枕头时,不由得笑了出来。他伸手将对方乱在面上的额发稍稍往后扒了扒,对方却像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闭着眼又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顾诚安是实在睡不着了,看着眼前的人都快把头埋进去了,索性也不逗他了,帮忙将被子给他卷实了些就起了床。
而还在被筒里的陆有希则是因为昨天为了将那篇‘难度极高’的作文完成,熬到半夜两三点才上床,自然而然地也就有多睡了会儿。
这就直接导致了下午快三点,快饿穿的两人才出门找吃的。
三点这个时间点也是当真微妙,大部分餐厅都是过了午饭的营业时间,门面上也直接挂了打样的招牌。所以找了一圈的两人,最后只好无奈地下了地下街,才找到几家小铺子随便吃了吃。
倒也不是说地下街不好吃,只是地下街也算是学生的天堂了,一到周末便全是人。两人从铺子里出来时,就只能排着队顺着人流慢慢走了。
这里的地下街从一个中心分了五条路来,进来的时候陆有希还记得是从哪进的,可找了一圈吃饭的铺子后,就彻底不知道自己在哪了。问了顾诚安,结果他也不清楚,两人就索性这么走着。
进了西街,铺子就从小吃店变成了饰品店,靠近出口的地方还有一个装扮的非常可爱的店铺,蓝色的白云牌子,玻璃的门面,底下则是用白色的木板分隔出一个个不大的格子。
本以为也跟其他的店铺一样,无非是装扮的新颖了些,走进了才知道,这是家不小的猫舍,最靠外的格子里躺着两只巨胖的虎斑。
顾诚安看着陆有希路过时,侧头盯着看了两眼,便问道:“进去看看吗?”
可话一出,陆有希便将头回了过来,随即又摇了摇,说:“不了,我们出去吧。”
谁知正当两人准备往外走时,不知道外面是发生了什么,突然从出口那里涌进了一大群人进了地下,人流就这么被逆推了四五步。一瞬间人挤人,实在有些危险,顾诚安无奈之下只好一步将陆有希拉进了隔壁的猫舍里。
猫舍里人也不少,可比外面着实好太多了,加上也有许多人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里面便也就还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倒是陆有希,从进来之后,也没关心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是贴着一边盯着格子里的小猫看着。表情柔和,却不也作声。
格子里的那只小猫,大概不到两个月的样子,淡黄色的毛还有些支棱着,走路时四肢也都软趴趴的。在看见陆有希后,却像是想要跳进对方怀里一样,跑到玻璃拦边抓了起来。
抓了好一会儿发现这里怎么都出不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