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很久没有登陆的账号很早就被系统清除了，他们账号的主人也不在记得自己曾经玩过这款游戏。然而能参与这项计划的纸片人也并没有多幸运。有的纸片人刚一出现在玩家面前，就会吓到玩家，被警察抓起来。有的则是因为能量不足无法生存到第二天。当然也有好一点的情况，能在现实世界里多待上一段时间。
只不过现实生活中影响玩家的因素太多了，大部分的纸片人都会被清除掉。所以数据库里有的纸片人明明有参与名额，也不愿意参加。存活率太低，还不如直接被系统清理掉。
然而也有纸片人愿意孤注一掷，冒险来到现实世界寻找生机。
听到周棋洛说完，我下意识地望向身边的李泽言。
他垂眸端坐在我身旁，一声不吭。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说需要我的帮助...
周棋洛说他已经在现实世界里呆了快半个多月了，也算是比较幸运的纸片人了。可好景不长，女孩子的男朋友回到家里看到了他，相处没过多久就产生了摩擦。
周棋洛说着话的时候，脸色变得奇怪起来。他在不断地出汗，手指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倏然间，原本被他安稳地拿在手里的刀叉坠落在地。
“周棋洛！”我和李泽言焦急地起身，却一股不知从何处来的神秘力量压制行动，那股硬生生把我和李泽言按回到椅子上。无论我们怎么挣扎，都无法动弹。
瘦小的周棋洛用手痛苦地攥着胸口的衣服，我们两个坐在原地却束手无措。
我想开口喊人帮忙，却发现自己无法对外说出和求救有关的词语。我们坐在大厅里，却像被隔开到另一个世界中。看得到嬉笑着的人群，却无法寻求帮助。
我们三个仿佛是脱离了水在岸边挣扎的鱼，谁也没有办法帮助谁。
似乎受了周棋洛的影响，李泽言的状态也变得糟糕起来。他止不住地开始咳嗽，嘴里一股腥甜。
周棋洛手腕上的终端闪着光发出警告：
“警告：编号为89754561的周棋洛，你因违反《恋语市公民现实化条约》将在一分钟内被政府强制清除。现在开始倒计时——60，59，...”
“你，咳咳，你是不是，咳咳，强制突破了权限。”李泽言煞白着脸，错愕地盯着周棋洛。
周棋洛顶着稚气未脱的脸淡淡地笑着：“其实...今天凌晨我就应该...被清除了，只不过我...我有点不甘心。我利用系统漏洞...更改了自己的状态。”
“对我而言，会不会...被系统清除，我早就不在意了。我只是想在陪陪她。”
一道道白光从周棋洛地身体里抽出，他的脸在光中若隐若现。
当系统报数为“1”时，周棋洛彻底消失在我们面前。压迫我和李泽言的那股力量，在周棋洛消失之后迅速抽离。
恍惚间，我听到有个男孩子温柔地在我耳边说:"谢谢你，薯片小姐。"
可那个温柔的男孩子，却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
与此同时，一个姑娘在电影散场后突然晕倒在她男朋友的怀里。她手上那块黑色的腕表随之脱落，落地的那刻化为粉末。
餐桌上还留着两份儿童套餐，刚才啜泣吃着披萨的小男孩已经不知所踪。
我喊来服务员买单，她帮我装了要打包带走的甜品。
"其实我刚才说了，这个套餐够你和你弟弟两个人吃了。没必要在单点别的。"
我神色复杂地从她手中接过甜品盒，明明我们是三个人一起进来的，服务员却说我们是两个人。
周棋洛在餐厅大厅里凭空消失的这件事情本来就很奇怪，我没有开口。
乘着扶梯下楼的时候，李泽言才对我说，是系统把周棋洛在现实生活中的痕迹清除了，不会有人记得他的出现。
我问他，我是不是也会忘记这段关于周棋洛的记忆。
他闷不做声。
走到商场门口的时候，雨势已经缓和了很多，这雨失去了下午那阵滂沱大雨的气势，可还是下的急躁又绵绸。
商场离家很近，我想着买把雨伞和李泽言将就一下，走回去。
我环顾四周，发现商场不远处有个男人穿着雨衣在卖雨伞。
过去买伞还得淋一阵雨，我决定不带着李泽言。
我把甜品盒子交给李泽言，跟他说:"你在这里等等，我马上回来。"
原本低着头的李泽言，蓦地拽住我的手，他惊慌失措地看着我:"你..."
我指了指玻璃窗外那个卖伞的男人："我去那边买把伞，你把东西都拿好，在这儿等着我。"
"我跟你一起去，"他还是执拗地不肯放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