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他俩没联系过,周一一早就是搬凳子布置场地,他俩只在教室匆匆见了一面,温故刚开始还有点儿尴尬,没想到季望居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像不认识一样。
温故把本来想问的“病好了没”之类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也变成了冷漠脸。
运动会都是相同的流程,各种代表发言,校长讲话,最后宣布开始。
前几项都是短跑和各种小项目,八百和一千五一个在下午一个在明天。
温故和季望都坐在后排,温故一直百无聊赖地看着跑道,偶尔拍拍手喊喊加油,季望则是把外套盖在头上,手肘撑着膝盖,全程低着头,看样子像是在睡觉。
温故瞟了他几眼,季望一直都没动过,不知道是不是病还没好。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椅子拉进了一点儿,清了清嗓子,目视前方问了一句,“你怎么样?”
季望好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侧头看他,像是在确定是不是在和他说话,“还行。”
温故等了一会儿,知道他是真没有下文了,叹了口气,“你……前天……”
“对不起。”季望马上说,根本没让他把话说完。
温故有点儿烦躁地啧了一声,“我不是想听你说这个,我……”
“以后不会了,不好意思。”
“Cao,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温故尽量控制着音量。
季望停顿了一下,有点儿可怜的样儿,“你说。”
温故还是不好意思,酝酿了一下,凑近了把季望头上的衣服扯了下来,手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小声说:“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计较什么,咱俩,就还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季望没说话,也没动。
温故继续说:“我之前做的可能有点儿让你误会了,是我不好,我以后会注意分寸……”
“晚了。”
“什么?”
“已经晚了。”季望一把抓住了温故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我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把校服撑起来罩在了他和温故头上,“非要我说得这么明白吗?温故,我喜欢你,不是对朋友对兄弟的那种,是只想和你在一起想亲你看不得你对别人笑的喜欢。”
季望又凑近了一点,这个距离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扫在脸上的呼吸,“我做不到若无其事继续和你当朋友,要么你和我在一起,要么就当没认识过。”
周围是各种欢呼声,喝彩声,但是温故被困在这个小天地里,只觉得和周围的一切都隔了一层厚厚的膜,听不真切,除了季望的声音,就只有他自己的心跳,清晰且震撼。
温故往后撤了一点儿,想把校服掀开,被季望揽着腰一把拉了回来。
季望的嘴唇贴在温故的耳朵上,他说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对不起”,就在温故的鬓角处亲了一下,“我本来没想让你做什么选择,我可以直接消失,但是你既然这么主动,我也可以等你的答案,不要太久。”
他没给温故反应的时间,一只手捂住了温故的眼睛,怕他不适应光线,一只手掀了校服。
季望等了一会儿,觉得温故大约适应了,就直接拎着校服站起来走了。
温故有点儿蒙,用手摸了摸季望刚才亲过的地方,“……我Cao。”
“啊啊啊啊啊啊啊赢了!”
班里的同学全都喊着蹦了起来,温故觉得自己就像刚冲过线的运动员,他压着身子,按了按自己的心脏,还是跳得很快。
他往季望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人影了。
“啊啊啊啊啊温故!你干嘛呢!第一啊!我们第一!”杨琳琳把温故拉起来,给了温故两个棒让温故一起拍。
“季望呢!怎么一转眼就没人了!”杨琳琳估计是太激动,说话一直靠喊的。
温故心里一哆嗦,觉得刚平复的心跳又变快了,也和她一起喊,“上厕所去了吧!”
季望随便拐了几个弯儿之后就在教学楼背面停下了,他背靠在教学楼的墙上,也不管脏不脏了。
他下意识地在裤兜里摸了摸,才想起来自己没带烟。
李航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递了一根儿给他。
季望没看他,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了一根棒棒糖,剥了塞进嘴里。
李航没说话,靠在了他旁边,自己把那根烟点着了,也不抽,就夹在手里。
季望从早起就一直头晕犯恶心,现在也难受得厉害,靠在那儿就不想动,他只能皱着眉看了一眼李航,“有事儿就说。”
“也没什么事儿,”李航凑近了一点儿,挑了挑眉,“心情不好啊?”
他也不指望季望能回他,“戒什么烟啊,心情不好就来两根儿,干嘛和自己过不去。”
他把烟往季望面前递了递,季望没什么表情,他又伸手想去拿季望含着的棒棒糖。
季望偏头躲了,打掉了他的手,直接走了。
季望一直到中午休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