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居然身处一间密室中,床对面的墙上安装有一个摄像头,我盯着它看了几秒,沉思到底得罪了谁。
不过十几分钟,密室被人打开,摄像头下方旋转开了一个通道,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走了进来。他一直垂着眼皮看地,离我十步远时单膝下跪,对我道:“家主,长老们请您到祠堂。”
我被他的恭敬搞得怀疑人生,却不敢放松警惕,跟着少年出了密室,走过短小的廊道,拐弯就到了他口中的祠堂。祠堂外间坐着几个银发老人,见我出现立即站起身,几道视线打量着我,似要将我全身上下看个透彻。
我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受不了开口问:“几位找我有什么事?先说清楚,我什么也不知道。”
首座的老太太突然一笑,连连叹了几声。
“抓我到底想干什么?我不喜欢绕圈子。”
“你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听了这话摸不着头脑,这架势该不是认错人了吧?于是我忙开口解释:“那个您听我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找错人了。”
老太太变了脸色,板着脸让我有点害怕,那是一种上位者才有的威严。看着她缓缓走近,我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她却握住我的手腕强硬把我带进了里间,按着我跪在供奉的垫子上。
我憋着气不敢发作,随后就听见她硬朗的声音:“白家第一百零七代家主白十朝,今日认祖归宗,正式肩负白氏的重任。”
我沉默几秒就炸了,腾的一下爬起来,还没等我开始发作,熟悉的疼痛感一波一波袭卷。我跪爬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衣服变得黏腻,低头一扫,鲜血染透了我整个人,失血过多的眩晕感第一次清晰地在脑海叫嚣,鬼使神差地抬头一看,老太太满脸惶恐,颤巍巍的不敢触碰我。
我突然朝她轻笑,一股恐慌感由心而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然而我并没有死,在床上昏迷几天之后,我就清醒过来,只是身体还有点虚。我待的房间依旧是那个密室。我知道不久会有人来,果然,不出五分钟,那清秀少年端着粥出现了。
“家主,请用。”
我慢吞吞挪到桌子旁,喝完了那碗带有药味的粥,目光定留在一边的少年身上,问:“你叫什么名字?”
“清霖。”
“我要见你的长老。”
清霖引我去了祠堂,那天见过的老太太孤身一人背对我,我跨进里间仔细看了一遍供奉的牌位,足足一百多个都是白家人。我转头看着老太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问。”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白家,我全部都要知道!”
她转身同我面对面,盯着我的脸端详很长一段时间,浑浊的眼里有了shi意,然后她收敛情绪向我讲述了一个故事。
白家是个名副其实的巫族氏家,相传白家祖先是侍奉过神的巫女,巫术强大,有一日神谕降临,她便带着神的旨意消失于世。自此这个神谕就是白家的重任,每个白家人出生便教导的信仰,白家人的血rou有着不同于世人的作用,那就是作为神的祭品。
巫女通过献祭,使得白家每代会出生一人继承她的血脉,五感非人,百毒不侵,而这个人将成为新一代的白家家主,一直代替她肩负重任。
我母亲白离是个普通的白家人,与我父亲相爱后就远离了白家,不巧正碰上兵荒马乱的年代,父亲在我一岁时于长沙去世,母亲独自带着我生存,在我十四岁那年失踪。
我听着这个荒诞的故事不敢置信,干着嗓子说:“不可能!我的记忆从来没有这段!”
“那是因为你去了另一个地方,那段记忆被封在了深处。”
“不可能!”
“你与张起灵种了同生蛊,受他寿命,承他所痛。”
“你知道?什么叫种了同生蛊?”
“时机未到,我不该这时候告诉你这些,但我要你时时刻刻记住,你是白家这一代的家主。”
其实我心里完全不相信她的话,但我清楚她瞒着我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比如我是怎么穿越的?同生蛊又是怎么回事?最恐怖的是,这个世界是本小说,若我如她所言是白家这一代的家主,那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浑浑噩噩地躺了几天,我还是没能想明白,那个自称是我的小辈白闫的老太太从那天起再没露过脸,只派清霖陪我去北京新月饭店的拍卖会,等我到达成都的机场,我才知道原来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四川。
新月饭店像一座老式的酒楼,清霖告诉我,这家店营业至今,是北京出了名的拍卖会所,也是不好惹的地界。我在门口被人拦住,伙计说要有邀请函才行,我想着要不算了,不料清霖对他耳语几句,那伙计就放我们进去了。
稀里糊涂地上了二楼,我吃着送来的小食,忽然听到了吴邪的声音,绕过屏风往外一看,吴邪,胖子和张起灵正在我斜对面的那间包厢。我正想朝他们挥手,清霖一把拉住我,对我道:“家主不可,这楼里都不是善茬,您低调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