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靠着树闭目养神,忽然寨子里传来躁动的人声,我抬头看见了一缕白烟,寨子着火了。吴邪他们也看见了,我们跟着小孩子往寨里跑,越跑越觉得不对,到了着火点一看,那不是老高脚楼吗?!
高脚楼已经烧得没法救了,连带着周围一片蔓延,这火的源头似乎在山上,村民全冲到山上去扑火,一股煤油味在空中弥漫,怎么看也不像村民说的山火。寨子没有灭火器,更别说消防栓,等火全灭,木楼早成灰了,吴邪被胖子拉住不让乱来,谁知张起灵一头冲进楼底裹泥,然后闪身进了木楼。
胖子大喊救人,我夺过村民的木桶顺头淋下,飞快跑进楼中。煤油和烟味呛人,我跑进去时头顶的横梁正好砸下,张起灵现身扯过我一躲,拉着我滚了出去。我们浑身冒烟,吴邪和胖子立刻往我们身上泼水,张起灵表情冰冷,只说了句全烧没了。
我的左手指尖火辣辣的疼,体温随着疼痛在上升,闻着焦味一摸,长齐腰的头发被烧得参差不齐,发尾没了一大半。去村公所给张起灵敷完草药后,我们回了阿贵家,吴邪和胖子拌了几句嘴,气得直撞墙,我摸着头发越看越生气,控制不住捏碎了手里的圆镜。
“妹子你没事吧?”
“没事。”
“十朝,我帮你剪掉烧焦的部分,很快就长起来了。”
我实在怀疑吴邪的本事,想了想胖子和张起灵,还是把剪刀给了他,让他给我剪到齐耳的地方,然后我又借着墙上的镜子弄了几绺刘海,看着还不错我那颗翻腾的心才逐渐安静。
有一批人在阻挠我们,吴邪担心寻找当年给陈文锦带路的向导一事也将出现岔子,但出乎意料的是,阿贵回来说他已经约好了,让我们明天借用政府的幌子,胖子和我决定去弄硫酸溶掉那个铁物,因为我俩一看就不是当官员的料。
第二天我们就分头行动,胖子说他早发现一家化肥厂,我们去那里顺利的买到了硫酸,回程中胖子看到了路旁的马蜂窝,起了兴致要去掏蜂蜜,我远远观察,只见他刚靠近,那些马蜂嗡的全涌出来了。我惊讶地看着事态发展,随即断了几片芭蕉叶往胖子那里冲,我帮他断后被叮了几口,手上立马多了几个大包。
胖子脸上肿的不像样,我带着他去村公所挂盐水,擦药的是个男医生,胖子不顾形象哀嚎。等医生走后,我笑嘻嘻地对他说:“胖爷也有今天,吴邪知道后肯定会笑死。
“谁知道这里的马蜂这么凶,胖爷我以前捅了才发飙。”
“等着,我去给你报仇。”
野蜂蜜勾出我的馋虫,我心里痒得不行,再加上我有仇必报的性格,这马蜂窝绝对留不成。
等我把蜂窝带回来,胖子早已呼呼大睡,我扭了一把shi透的裙子,先回了阿贵家换衣服。
我和胖子把蜂蜜装进玻璃罐,在村公所睡了一晚,天亮以后,张起灵找来了。他看见我们明显放松,我和胖子洗把脸就跟着他回阿贵家,路上又遇到找人的吴邪。
我们四个一起回去,阿贵的小女儿云彩看见胖子的脸忍不住笑,接着给胖子换了药。胖子一声不吭,我轻轻问吴邪:“胖子不太对劲,在村公所叫的跟杀猪一样,怎么云彩动手,他哼都不哼一声。”
吴邪闷笑,“为了表示自己的男子气概。”
等吃过饭,吴邪给我们复述了在向导盘马家听到的一切。
原来他们去找盘马时,有个带着京腔的远房侄子来他家收东西,收盘马两年前藏着的一块破铁,盘马为了躲开他,放了吴邪和张起灵的鸽子。随后有人在山里发现了盘马的血衣,吴邪和张起灵就跟着几个猎户上山救人了。结果盘马是为了藏在山里的铁块而被猞猁攻击,打死两只猞猁后吴邪他们就回了寨子。让人奇怪的是盘马竟然纹着一只和张起灵身上的一模一样的黑色的麒麟。后来据他儿子解释,这是防蛊的纹身,是小时候一个路过的苗人巫师替他纹的,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据说有这个纹身,到了苗寨可以通行无阻。
盘马说三十几年前不是考古队,是当兵的,他带着那支队伍去了羊角山的一处鲜为人知的湖泊,后来他闻着队伍打捞起的东西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气味,他把它叫做死人的味道,张起灵身上也有,还对吴邪说‘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盘马不肯吐露太多,不过吴邪聪明过人,反诈了他,盘马很快说出了真相。寨子里盛传考古队消失过的那一次,其实是盘马带的四个人对军用补给起了歹心,结果在偷米的时候被发现,他们索性杀光了整个考古队,把尸体抛入湖中,有用的东西藏起来,对外宣称考古队不见的事。
没想到的是,三天后他进山找藏起来的物品却发现了另一支一模一样的考古队,而他在他们身上闻到了一股同盒子里打捞物品一样的味道。后来,有一天他注意到同行凶的一人中也出现了这个味道,第二天就被发现吊死在自家床边,紧接着和他留在寨子里的另一个人也被吊死在第一个人家里。盘马为了弄清事实再次去了湖边,然后捡到了一个铁块,拿给吴邪一看,是和张起灵床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