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叔峻和苏忆卿赶到水华镇时,见这里的百姓都有些怪异。街上行人不多,商贩也少了许多,百姓们都低着头走得匆忙,明明是一座山明水秀的小镇,却显得死气沉沉。
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先找个客栈歇脚,顺便打听打听。
“哎哟!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呀?”客栈里的店小二也是只知低着头做事,直到两人跨进门都走到柜台前了,才抬起头招呼。
“两间……”
“一间上房,再送几个小菜,一壶酒,麻烦快些哈。”苏忆卿忙打断了杨叔峻的话,笑着朝小二吩咐道。
“好嘞,两位客官请跟小的来。”杨叔峻不解地看着苏忆卿,对方朝他眨眨眼,示意他回房再说。
“这水华镇自方县令死后越发古怪了,现在我们没有理由再去府衙查看,问人也不能问出全部的细节。今晚是免不了当一回梁上君子了。”趁着小二去厨房,苏忆卿放下包袱解释道,“我们只要一间房,这样行动也方便些,不引人注目也可防隔墙有耳。”
“也好。”杨叔峻倒了两杯茶,“先歇一歇吧。”
不一会儿,小二便端着几盘色香俱全的小菜来敲门了:“两位客官,这些都是本店招牌的小菜,我见着两位都不是本地人,特意吩咐了厨师别放太多辣子。”
“哇!谢谢小哥。”苏忆卿看着几碟小菜两眼放光,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银子塞进小二手里,“诶小哥,我看你机灵得很,我有些问题不知小哥能否给我解解惑?这些不成敬意,你收好。”
小二受宠若惊,赶紧把银子藏在怀里:“谢谢客官,你们有啥要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嘿嘿,我瞧着这水华镇风水挺好,怎么路上的行人一个个都低着头行色匆匆,像是怕被鬼缠上似的?”苏忆卿生得好看,也很会卖乖,杨叔峻十分配合地坐在一旁,不打扰他。
小二听了顿时一缩脖子,抬手让苏忆卿小点声:“唉,公子!小点儿声!你们是不知道呀!前阵子咱们以前的方县令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自己的房门口,听说啊,七窍流血死状奇惨无比。”
苏忆卿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问道:“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啊!大家都说是那方县令平日里搜刮打压我们老百姓做的过了,遭了报应!”小二恨声道。
杨叔峻问:“那这县令死了,百姓不应该高兴么?说不定能换个为民着想的新县令?”
“就是这新县令啊!比方县令更可怕!”小二瞪大了双眼,忙又压低了声音怕别人听见,“咱们这位新县令啊,名叫燕厝,那可是水华山里赫赫有名的山匪头子!你说咱们这不是刚离了狼窝又进了虎xue?谁还敢在街上大摇大摆呀,咱们小老百姓都不敢大声喘气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燕厝居然顶替方县令成了新的县令。苏忆卿忙问道:“那除了这事儿,最近这镇上可有来什么外人?”
“这可就多了去了,近日里那峨嵋山正在举办武林的什么大会,来咱们这小镇上歇脚的大侠可真不少。”
“他们没有人问县令的事吗?”杨叔峻皱眉。
小二摇了摇头:“他们都是走得匆忙的样子,最多用顿饭就走了,问我这些的,两位公子还是头一遭。”
“哦,谢谢小哥,你去忙吧!”苏忆卿拍了拍小二的肩,将他打发了出去。
“没想到燕厝一个山匪竟成了水华镇的县令。”待小二出了门,杨叔峻以内力包裹了两人,使声音不会外传,“如此我们的确需要夜探府衙了。”
可苏忆卿却没有回应他,半晌,他忽然十分严肃地说:“我们好像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燕厝?”
苏忆卿点点头:“没错,在从水花山到水华镇,所有的事燕厝都在场,却被我当做是个像我们一样被卷进来的无辜之人排除了。可若是……他从一开始就不无辜呢?”
“那方县令……”杨叔峻差点又漏了馅,改口问道,“方县令对燕厝的态度如何?”
“很是谄媚?一开始我以为是方县令和山匪之间有些官匪勾结,这情况在这种依山而建的小城镇也属正常。不过照现在看来,燕厝与那我们还不知道的罗刹人应该也有关联,说不定表哥南宫家的身份就是燕厝透露的。”
“这些,我们晚上去府衙内一探便知,先来吃些东西睡一觉吧,养足Jing神。”苏忆卿一认真思考起来,俊朗的脸蛋整个都皱起来了,杨叔峻只好拍拍他的肩,让他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