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决定提前大选,欧洲新总统将于7月25日在慕尼黑进行就职演讲......”
戚礿的视网膜也有轻微脱落,在治疗后一个星期要尽量少用眼,不能接触强光。于是原洌坐在旁边给他读新闻。
他双手垫在后脑勺,躺椅正对着房间西侧的全景投影:“今天是几号?”
“今天是6号。”
“那可以回家了。”
原洌牵起他的手,笑说:“想都别想。”
“明天早上?”
“不行。”
“医生说这两天可以回去了。”戚礿无辜道。
“你还没有好全。”
“今天下午最后一次治疗完,我的肋骨就好全了。”戚礿辩驳,“眼睛也没什么问题。”
“你的手。”原洌扬了扬下巴,“粉碎性骨折,还要手术呢。”
“小洌变凶了。”戚礿反扣住原洌的手,“我就是不想住在这里。”
“为什么?”原洌反问。
“不能随便亲你了。”
“都是机器人。”原洌起身,小心翼翼地避过戚礿的受伤处,另一只手撑在躺椅靠枕上,轻轻吻他。
“好了,你要开始工作了,区长。”
“去他妈的区长。”原洌唉声叹气,“什么时候能把这头衔摘掉啊。”
“你去找杜克说。”
“他好像对我很放心的样子。”
“毕竟是我钦定的。”
“给我闭嘴。”
戚礿不敢说话了。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原洌硬气了大概半秒,就瘪着嘴示弱,“气死我了。”
“对不起。”戚礿把椅背调升,站起来也不敢大幅度动,只凑到原洌耳边轻声道歉,“是我的错,我说错了,应该是——毕竟是我的男朋友。”
原洌伸手摸他受伤的肋骨:“还疼吗?”
“好多了。”
“米契尔自费把戴里克爷爷的眼睛治好了,他们现在一起住在地三辖区生活。”
“等局势稳定了,帮他们安置一下吧,地三辖区那边实在太乱了。”
“现在还不稳定吗?”
“停战协议这一纸空文可堵不住政府军的枪口。”戚礿慢慢坐下来,“你也知道的,高层每天都在开会。政府要大选,要换届,意味着整个政治理念都会被推翻。我们现在的谈判都是徒劳。”
“目前共和党有两位热门人选,一个是现在的总统,一个是越家支持的蓝晟,民主党的那位竞争力太弱了。”
“是啊。”戚礿用手指有节奏地敲扶手,“如果蓝晟就任,事情会更加难办。他当政的那几年天文与军事开支是欧洲近五十年最大的。”
“这次叛乱的处理连大总统也介入了,政府总部那边不可能置之不顾。”
“是的,他们估计正在研究怎么把流火一网打尽呢。”
“不过沙玛什倒是没动静了。”原洌说,“或许......世界其他地方有什么革命组织吗?”
“有也是自顾不暇,二十年前东亚联盟军的惨败大家都看到了。”
......
戚礿的肋骨恢复得不错,于是这次纳米机器修复治疗捎上了手臂。
医生说最好的治疗方案是装义肢,还保证和原配毫无差别,或者想要武装类的机械臂也可以。
戚礿说我都疼这么久,治好算了。
三天后戚礿才和原洌回到杰布约的家里住。
同往常一样,原洌坐在窗边看街景。
“下去走走?”戚礿的手臂已经可以自然垂着,不用定型套固定了,“今天天气很好。”
“捷克的晚上去哪里看星星比较好?”
“如果能见度比较好的话,我们楼顶就可以。”戚礿说,“我们可以去买个天文望远镜。”
原洌问:“到哪里买?你认识店吗?”
“在网上找一下。”
“我问问莱托。”原洌说。
戚礿就坐着看他。
原洌记下了莱托给的牌子和型号,抬头看到面无表情的男朋友。
糟糕,男朋友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走?”他试探着问了句。
“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啊。”
“那别走了。”原洌被他按倒在床上,俯身就是一个深吻。
“喂,你的手——”
“我的手又没什么用。”
事实证明,某些位置上,手的确派不了什么用场。
在原洌第十次嘟嘟哝哝说停一下,先把望远镜下单后,戚礿十分不满的抽出两人交握的另一只手,捏着下巴吻住他不安分的嘴。
原洌坐在床尾,用脚轻轻蹬刚洗完澡的戚礿。
“抱不了你了,自己走去浴室吧。”
“混蛋。”
“嗯,骂得好。”戚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