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9年6月19日
维克特制药下属萨尔茨堡空辖区帕梅拉连锁医院近期爆出丑闻,近二十年来畸形儿死亡率高的原因竟然是被医护人员谋杀,这条新闻经过几天传播和媒体发酵,已经变成了政府为控制福利院开销,嘱派产科医生杀死身患遗传病和先天性畸形的婴儿。
帕梅拉罢工已经高居欧洲新闻头条整整三天了,不仅是帕梅拉医院愤怒的员工停止了工作,连萨尔茨堡的大部分人都罢工要求政府给出解释。
政府也没法解释,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真实情况,帕梅拉连锁医院所有控制权都把握在维克特制药公司手中。
攻击政府工作人员的暴力事件时有发生,空辖区调遣了大量的警察前往萨尔茨堡维护社会秩序。AI医生艰难地维持着对病人的治疗,医院门口的小广场天天人满为患,失去孩子的父母们举着巨大的电子屏,控诉医院丧尽天良。
原洌最近忙着监督低配版心宿二的量产,而戚礿等流火高层领导正密切关注着帕梅拉罢工的动向。应原洌的要求,他们最近住在戚礿在杰布约的房子里,偶尔出门也不过是去圣维克大教堂办公。
杰布约总是在下雨,关于上帝城为防止酸雨问题而选择在红楼区人工降雨的传闻也开始成为人们抨击的焦点。原洌总是坐在床边发呆,雨水封住的玻璃窗上映照着他的眼睛。
在长久的相处之下,这位叫做祁候的先生给原洌的感觉越来越像十九岁的戚礿——像一块包裹着火的冰,他看着原洌时眼里总是含情脉脉,好像昨天才刚站在圣莫里茨的雪里。
“又在下雨?”戚礿穿着浴袍爬上床,从背后搂住原洌。
“没有停过。”原洌躺到在他怀里。
戚礿就低头吻他。
“你不常住在杰布约,就是因为这里一直下雨吗?”
“嗯。因为我爸爸。”
“那我们就去圣维克住好了。”
“不用。”戚礿轻笑,“我明天会重新发表父亲的论文。”
“谁提出来的?”原洌坐正了与他对视。
“我。”
原洌没话说了。
“我和你认识的那会儿,就在住在这里。”
怪不得,原洌也说不出这是什么风格,总之就是很戚礿。冷调的黑白灰,特制地板与悬浮座椅,全自动化家政体系,一切都是奔着顺眼与简便去的,原洌很喜欢这个风格,奈何克鲁姆的家里太拥挤,没法营造出这种感觉。
原洌问:“那你是从什么时候搬回来的?”
“我刚进流火那两年几乎都住在上帝之眼,然后派来杰布约做助手时又常住在这里。自从被调为克鲁姆区长,我就习惯在圣维克教堂休息了。”
“你的母亲难道没有来过这里?她要是看到你,不就——”
“她大概也能够猜到我在做什么,平权组织早年间与流火有合作。再说,都两年了,她没必要再来这里找我。”
“她肯定很孤单。”
“你独自一人制造心宿二的时候,也很孤单吗?”
原洌摇头。
“那就不会。”戚礿捋着他的发丝,“她对工作的热爱不比你对机甲少。”
“那你会觉得孤独吗?”原洌反问他。
“会。”戚礿换了一个姿势抱他,“大概在我21岁的时候,我对自己的工作产生了巨大的怀疑,我从集训班出来后被派去做文职,就是搞情报,参订计划之类的事,接触不到流火的核心。所以我一度以为这是个骗局,我们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那个时候我非常孤独,因为我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倾诉。”
“那你会想要谁陪?”
“我想你。”
“骗人。”
“真的想你。”
原洌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真不是哄你。”戚礿笑,“没必要用这个哄你。”
“也就是说,你以前经常为了哄我——”戚礿没等他说完就堵上了他的嘴。
“你总是这样。”原洌控诉。
“但你很受用。”戚礿回答。
两人同时笑起来,滚倒在床上。
原洌伸手把他推开些:“别玩了,说正事。”
戚礿撑坐起来,歪着头,意思是你想说什么。
“帕梅拉罢工的事情。”原洌把头枕在戚礿的腿上,“关于谋杀婴儿的事情,是真的吗?”
戚礿:“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因为没有任何监控录像与证人。”
“政府也不解释什么?就等着他们自己解决?”
“政府能说什么?”戚礿反问,“帕梅拉连锁医院属于维克特制药,政府一脚都不能掺。”
“那空辖区的罢工有什么意义,祸害不到维克特。”
“他们可以。帕梅拉医院所在的各地都有丑闻,暴乱人群已经危害到上帝城去了。”
“流火不做点什么?”
“等。”
“政府如果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