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回到卡lun家的白房子时,卡莱尔正在屋后浇花。见到我去而复返,这位吸血鬼家长显然并不感到意外。
“贝蒂,还有什么事吗?”
“卡lun先生,我想知道您是如何推测出我能力的形成方式,毕竟它并不是什么显而易见的东西,不是吗?”
“或许在我这种活了许多年的吸血鬼眼中,它就是显而易见。”卡莱尔耸耸肩,看到我失望地皱起鼻子,才端正了脸色,“你特意甩开爱德华,应该是想要知道自己有没有同类吧?”
“那么,您确实认识像我这样的人喽?”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那个答案,血ye在耳膜下喧嚣地鼓噪着。
或许我也拥有一个族群,族人们像吸血鬼一样隐世而居,每个人都是天生的能力者——多么奇妙的一件事?
“首先我得说,这不是什么引人入胜的故事。”卡莱尔放下手中的软管,示意我坐到一旁的长凳上,以免被溅起的泥水弄脏鞋子,“那时我刚成为吸血鬼不久,在欧洲大陆上游历,希望找到自己的同类。在此期间,我遇到一个有神奇力量的人类。”
他讲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直到我忍不住催促,才继续这个故事。
“或许是能力过于强大的缘故,那个人并没能以普通人的方式生活,而是选择停留在吸血鬼的世界。不过由于种种原因,我们未能成为朋友。”
“后来呢?”
“后来那个人……意外身亡,而且据我所知,并没有留下子嗣。”
“他的血亲没有能力?”我不死心地问,“之后您没有再见过其他人?”
“我不认为还有其他人。”卡莱尔慎重地说,“如果真的有,早就应当被找到——我猜故事时间结束了,爱德华,你确定要在那个地方偷听?”
我顺着卡莱尔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长腿的洗衣盆绕过墙角,盆子上方有一座shi衣服堆成的小山。
“我只是路过。”爱德华努力把头从多到超现实的衣服后面探出来,“爱丽丝拜托我去晾衣服。”
“她可真擅长物尽其用,是吧?”
卡莱尔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翻译成正常的语言大概意味着“尽管说谎吧小傻瓜爸爸不会揭穿你的”。
好用。
想学。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爱德华的副驾驶上发呆,卡莱尔所说的话意味着我和贝拉既是特殊的,又不是独一无二的。
这感觉老实讲不太好,就好像解谜游戏玩到关底,偏偏差了最后一条线索看不到大结局。
爱德华起初还能假装没有注意我,开到半路时,终于决定不再忍受这种沉默。
“怎么了?”
“我不知道,大概有点失望?”
“你就这么介意是否能找到和你一样的人?”
“你果然在偷听。”
“……”
“……你不能用一个吻解决我的信任危机。”
“……”
“……Cao。”
我悲哀的发现自己的信任廉价到只需要两个吻。
我在卡lun家差不多消磨了一个下午,当我带着爱德华踏进家门时,贝拉已经到家了,带着一股“我们得谈谈”的气场坐在客厅里。
爱德华在路上向我保证他会处理贝拉所有的怀疑,而我出于对男友的信任,以及,觉得他比我聪明,接受了这个提议。
贝拉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打了个转,没有要求爱德华回避,而是开门见山地提出了问题。
“我和雅各布的族人谈过了,”她说,“但他们并没有告诉我所有的事情,例如说,到底是什么伤害了我的妹妹。”
“伤害?我现在健康得像一匹马。”
“停止偷换概念,伊丽莎白。”贝拉严厉地瞪了我一眼,“冬天的时候你在病床上躺了差不多一个月,而我周围的人却都把它归咎给一场莫名其妙的火灾。”
“因为源头就是一场莫名其妙的火灾?”
“正在有‘什么东西’闯入森林,被狼人们驱逐之后?难道我会认为那些都是巧合?”
“是流浪吸血鬼。”爱德华忽然说,我的心脏差点跳出来,“但拉普西是狼人的领地,那几个吸血鬼不敢在森林里久留,只能选择远离保留地的废弃伐木场作为临时据点。贝蒂来到伐木场的时候恰好碰上对方没有外出捕猎,至于火灾——确有其事,不过是狼人和吸血鬼们打斗时发生的意外。”
编得漂亮,爱德华·卡lun先得一分。
我在心里给男友鼓了鼓掌,不过下次要事先对好口供。
至少贝拉不会把爱德华看作七岁,后者的话在她那里多少还有些可信度。
贝拉点点头,既然她的男友都是魔法生物,接受其他非人类的存在就没有多么困难了:“你的意思是……你当时也在现场。”
“是的。”
“我听狼人们说,你救了贝蒂。”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