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并没有这么复杂,维奥莱特,除非你作死把事情复杂化,那程度就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别,你之前也为了史蒂夫·罗杰斯心动过,心跳加速过不止一次,但是你是一个合格的医护人员,你应该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生而为人,有着最基本的欣赏能力罢了,你在美术馆看见一副惊世之作时不也是满心雀跃,忍不住驻足?
无论是颜值身材还是性格,刨去“美国队长”这个身份,史蒂夫·罗杰斯作为一个男性,那都是十分出众,维奥莱特可以用和他出去时女人或者男人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作为辅证,而人类都是肤浅的,谁不爱金发大-胸热辣得如同地狱之火的人?
哦!更别说史蒂夫的性格,平日里照顾大家最多的是他,关心你的生日的是他,就连战后的包扎有时候也是他,虽然都是一群糙汉子(娜塔莎表示我是最攻的)不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但你要是让美国队长伤心难过或者生气,很大程度上会接受成员们的鄙视和无声谴责——这点托尼·史塔克简直能举起双手作为污点证人无条件同意。
就算维奥莱特并不是以“花花小妹”著称的花蝴蝶,就算她所有关于爱情的回忆只有甜甜蜜蜜的十七岁那场被人邀约的街区舞会——她还是没有答应舞会的男主角关于交往的询问——就算她的青春被疾苦,汗水和琐碎埋没,她还是很清晰地知道这一点:史蒂夫·罗杰斯绝对属于大众情人的级别,或许能赶上电视机电影里的男明星,若是他有一个INS账号,说不定分分钟就能破了百万。
但是他可以是任何人的情人,单单不能是你的,想想看吧维奥莱特,他不会回应你的感情,史蒂夫绝不是那种拿着你的喜欢招摇过市甩着铃铛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混球,他会以一种更加让人难过的方式拒绝你的好意,他会用那双狗狗般的眼睛瞧着你,用那双红得过分的饱满唇形向你道歉,会时不时塞点额外的惊喜给你当作对你的赔罪,光是想想这满屏的尴尬就就能把整条东河填满,其他人会因为同情不敢和你大声说话,你和美队同处一室时还要时刻关注玩笑是不是适当……
维奥莱特把额头砸在咖啡桌上。
现在做结案呈词,你们的匹配度为零,在一起的可能性为零,大脑里的所有声音都前所未闻的一致,告诉她史蒂夫·罗杰斯是一朵长在峭壁上的高岭之花,远观即可,亵-玩禁止,好吧好吧,做完结案呈词总得来一个法官什么的一锤定音,行,维奥莱特恶想象里,那是一个带着白色假发留着夸张造型的胡子的小矮子,带着默剧片里特有的僵硬动作,在案板上敲击了几下,明明是无声的,却锤锤落在维奥莱特的心尖上,砸得她心口处生疼生疼。
判决是快点找一个方法让这个暗恋消失。
这比发觉这个暗恋更加困难些,所有的女性杂志都在教女人们如何谈恋爱,如何维持婚姻,如何保持身材和脸蛋,但是鲜少有杂志会教授你失恋和离婚的处理方式,就算是有也这是概念,比如运动,健身,保持身体健康,看书,阅读,保持思想丰富,旅游,散心,保持Jing神放松,最后加上一句:时间会治愈一切。
在维奥莱特看来都是一堆狗屎,她被困在一个只会越陷越深的怪圈里,哪哪都能看见史蒂夫的影子,她和他们一起生活,工作,一起使用各种设施,若是没有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rou的异想天开,他们几乎就是家人的氛围……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没人说得不到这个“月”,该怎么才能出了这个“近水楼台”?而且她越思考越无望地发现,她的周围没有人可以相商这个话题,娜塔莎不行,小辣椒不行,哦上帝啊希尔更加不行。
天要亡我!
她刚刚抬起头又重重砸了回去。
“你要是想把自己砸死这个过程也太他妈慢了,你还是直接跳楼或者吞枪比较实际。”
她第二下撞得过分实在,导致她一瞬以为站在面前这人是个幻觉,但是隔壁桌的女士立刻捂住了同行孩子的耳朵并且一边偷瞄一边起身离开的行为又坚定了维奥莱特看见的并非虚拟,韦德·死侍·威尔逊就站在那里,高大的身板挡住部分光线,穿着猫咪图案的卫衣带着腥红色的面罩,双手插在兜里,见那对母子临走前还在窥视自己,顺水推舟地做出一副想打架的模样,握紧拳头挥了挥,成功吓走了这对胆小鬼。
“……你什么时候回纽约的?“
男人拖着凳子的声音很刺耳,更多人朝他们望了过来,居然还有那么几位打量着维奥莱特不放,其眼神,有点疑问,有点惋惜?更多的是可怜和同情,韦德坐下,毫无坐像地往后靠,双腿分开,环视四周,被他扫射到的人群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没人愿意去掺和或者捣乱。
“就前两天吧。”
维奥莱特不能理解这个在卫衣里面穿制服的时尚感:“你不热么……这个面料虽然透气,但是你怎么喝咖啡?”
男子伸出两根手指,从下颚开始拉面罩,拉到鼻子处:“就这么喝。”
这比维奥莱特想象得正常得多,她还以为是什么地方设计了一个孔,直接伸进去一根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