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奥莱特关于那个晚上最后的记忆是托尼带来了一个木箱的酒,打开了发现足足六瓶,他坚称这个酒需要冰镇,并且对于维奥莱特暂时住处的冰箱温度不甚满意——这就是维奥莱特最后的记忆,其中夹杂着闪回的片段,比如一杯接着一杯的澄黄色的酒Jing,比如托尼大喊着要做一个什么幼稚的游戏,比如自己连人带杯子滚下了沙发却没摔着……这一切都构成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宿醉之后的失忆,等维奥莱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马上就被击中了一般捂住了脑袋。
“呜……”
“欢迎回到现实的生活中,格雷森。”
在旁边大声说话(他一定是故意的)的弗瑞好像有种随时随地端着东西的技能,他似乎对于出现在维奥莱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房间里这件事不怎么敏感,体内还盛满酒Jing含量的维奥莱特本人用了一分钟的时间重新连接脑子里的电子流和神经元,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头发乱翘,眼睛水肿,像一个偷渡客或者吸食违禁品的家伙。
“……你能轻点嘛。”
“不能,”弗瑞变本加厉,坐在她身边拉大了嗓门,“现在离你承诺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分之二,我还是只有ALPHA test的样品,解释一下格雷森。”
维奥莱特发出小动物试图嚎叫一般的咕哝声,用脚尖接触地面的一瞬间电流冲上头顶心的酸爽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我去你的高级酒Jing。”
她这找咖啡的一路上都走的无比艰难,像是刚刚失去尾巴的小美人鱼,每一步都在针尖上舞蹈,等她终于把咖啡豆扔进咖啡机给自己打上了一杯三倍特浓时,才想起来问坐在沙发上的大佬:“……他们人呢?”
“……”弗瑞看着眼前似乎被狂风骤雨蹂-躏过的女人,“早就走了,你也应该开始工作了了,格雷森。”
“是是是,老大。”她看着特浓咖啡的眼神像极了瘾君子,喝起来就更加像了,弗瑞对于寄希望于这个身体里不是酒Jing就是咖啡的人感到不安,但是他时间紧迫,刚刚看完关于一场行动的预算表(……)之后,他接到希尔的内线说纽约的蜘蛛侠大概是捅了什么篓子,差点把自己浪进医院。
“你好自为之。”
维奥莱特对于这句话的回音是举起了咖啡杯,对空气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
没有人会有这个闲心去问复联成员你们是怎么得到弗瑞和寇森的允许去给维奥莱特这个惊喜生日会的——寇森只会给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你自己体会——只能说时间点卡得太过于完美,在那之后几乎每个人的行程都排得满满当当,托尼就没有在一个国家待过两天,史蒂夫和娜塔莎失联了整一周,就连克林特都神神秘秘地进出,复联大厦冷清得很,只有JARVIS积极每天打扫卫生。
当史蒂夫回到大厦并没有夸赞或者是对卫生情况感到欣慰,相反他有一丝的挫败,这点让笨笨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讨好一般地围着史蒂夫打转,史蒂夫感到了些许的抱歉,笨手笨脚地拍打着笨笨的……脑袋?
总之被下一刻出现在客厅里并且心情不佳的娜塔莎无情地嘲笑了:“你知道它不是个生命体这件事的对吧?”
史蒂夫肯定不会挑这个时候和娜塔莎起什么冲突,他本就温柔,加上娜塔莎在任务途中不小心放跑了一个重要人质,虽然事后有处理干净,但他的逃脱对于黑寡妇来说还是一种打击,平时的娜塔莎就不是吃素的,这回更甚。
他摆了摆手,希望他的手势包含了“我很抱歉”以及“我的确不懂高科技”的双重含义,回到房间愈加郁闷地察觉,那里也是纤尘不染,让他无从下手。
你们也许会觉得很奇怪——作为一个几乎活了一个世纪的老年人来说,他都觉得自己很奇怪——关于他的习惯,惯例,应对机制?随便吧,那就是他一烦躁就喜欢打扫房间,擦浴室,洗衣服……反正要是看见美国队长抱着自己不脏的衣服去自动洗衣房,你也许就要猜测一下是不是昨天晚上打牌被人骗了钱等等。
而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焦虑源泉,史蒂夫这回更是毫无解决的头绪,要么就不顾投诉去健身室,要么就……
打个电话吧?不然呢?她只是在做一个项目,不是被弗瑞软禁了啊,基本的信息交流有什么问题?……不不不,问题大的很罗杰斯,你以什么名义打这个电话?接通了之后你第一句话和第十句话分别是什么?你该问她吃喝还是问她穿搭?God……
史蒂夫觉得,不,他深刻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十四岁的青少年,思-春的那种。
他失去她信息的几周里,他时不时会在任务的间隙想起她,无论是味道和装修都很糟糕的小宾馆里,还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后废墟里,亦或是他们为了掩人耳目专门找的地下室里,她的笑容,发丝以及各种冥思苦想的侧脸,会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门后,植被上,甚至马克杯里,有一次他发誓他端起咖啡杯,耳边轻忽地飘来一句她的询问,要不要加糖?
他当时的反应是什么来着?哦,好极了的那种,扔下杯子的动作之快,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