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中,很难分得清疯狂迷醉的男男女女,酒吧中央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舞台,舞台上支着一根钢管,在台下放肆的尖叫声中,一个身材火辣,金发披肩的舞娘走上台来,手臂一勾,就勾住了钢管,用前胸贴住钢管而屁股翘起来,一甩头发,妩媚多姿引得台下的又起一阵高声的欢呼。
“荆渭!你手怎么了?”一个男人揽住另一个男人,凑在他耳朵边上扯着嗓子问。
旁边叫荆渭的男人看着是醉了,眼神迷离,恍惚地被人撑着从人群里走出去,倒在了沙发上。男人身材非常好,只穿着一件黑T恤,露出结实的手臂,混混沌沌地把旁边的朋友一推就推得对方一个踉跄。好在旁边的朋友没有在乎,低骂了他一句后依旧挨着他坐下了。
“你问我胳膊怎么了?”荆渭在这会才反应过来有人问了自己问题,他眯着眼睛,动了动自己裹着绷带的小臂,然后直接扯开了绷带,笑道:“啥也没有,旷几天训练而已。”
旁边的朋友愣了几秒,哭笑不得地说:“你有没有必要?话说,上次撞了头之后没出什么大事吧?”
“别提了,头疼得要死,查又查不出问题。”
这还要回到几天前,宏州卓越和运安云定的那场比赛,荆渭和队友在看直播,看到何泽要罚球的时候,他和队友打赌这球进不了,赌赢之后第二天晚上去吃烧烤,他还在吹嘘这件事,结果因为突然下暴雨,路面shi滑摔了一跤,把头给撞了。荆渭总觉得自己肯定得了脑震荡,但是去医院检查硬是一点事都没有,所以自己搞了个假伤借机放了几天假。
可能是酒喝多了,这会儿头又疼起来,荆渭跟朋友摆了摆手,去了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算是稍有缓解。
这时候有一个男人从门外走进来,站到荆渭旁边洗手。荆渭身高有一米八七,在足球运动员里算挺高的,再加上手长脚长,平时不怎么安分,训练时候经常被教练罚着守门。
再说进来洗手的这个男人,从体型上就和荆渭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一看就是从不运动的类型,衬衫看着干干净净,但是领口开着,领带也松松垮垮。他不仅仅是在洗手,而且从镜子里直直地盯着荆渭。这是很不寻常的,因为荆渭的眼窝比较深,天生就眼神凶,一张脸看着虽然是帅,但是太过于硬气了,显得很具有攻击性。但是男人依旧盯着他,并且露出了一丝微笑。
荆渭心里明白了一二,但他今天没什么兴趣,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这种看着就受气十足的类型,所以他关了水,准备走人。
“你很帅。”旁边的男人突然开口。
荆渭挑了下眉,因为这三个字决定给他一个聊天的机会,说道:“兄弟,来厕所不放水,看着我干嘛?”
“我跟着你进来的,想请你吃个宵夜。”男人笑道。
荆渭笑了,在厕所里说吃饭的事,这人也是够厉害的,不过这话都挑得这么明确了,反正明天也是病假时间内,今晚找个人一起干点啥未尝不可。他说道:“可以啊……啊,我晚上有约了……不,我是说……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约了。”
荆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后半句话完全是不受控制地从嘴皮子底下滑出来,好像不是他说的一样。
闻言,男人遗憾地笑了一下,对他的婉拒表示理解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荆渭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深邃的双眼中映出的仿佛是另一个人,一个彬彬有礼地微笑的陌生人,这个人开口说道:“我已经观察你好几天了。”
当荆渭意识到这句话又是自己脱口而出的时候,突然一阵凉意顺着脊柱往上爬,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地锤裂了墙上的镜子,以及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
这次,手是真伤了,弄假成真的事也落到了荆渭身上,他自己也解释不清那天在卫生间到底怎么回事,要去锤那个镜子,反正手疼的时候他觉得是自己魔怔了。
又过了两天,荆渭手上包着纱布去训练了。苏广斯柯达是一家普普通通的俱乐部,球队平时踢踢中甲,也从没有进过升级区,大家都在球队里养生,高层也没有想法花钱买人,别说买,租都不肯租,坚信自己的青训体系一定能出人才。
在这种球队里踢球,要想出头实在是难上加难,但荆渭是不同的,这种不同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上文所说的高层正是他的姐姐,一个超级有钱并且有钱任性的女人,他和他姐姐一样,是个富二代;第二,有不少中超球队想要买走他,足以说明他的业务水平受到业界的认可,至于为什么没走,这跟他姐姐是个弟控有很大关系。
“今天是一场友谊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草坪shi滑,大家保护好自己,后天还有比赛,不要因小失大啊。”教练穿着黑色西服,腋下夹着一个本子,眼睛扫过前面一排人,对着荆渭说道:“今天能不能上?上二十分钟吧,就这样。”
“是不是太随便了?”
“什么?”教练有些惊讶地看向荆渭,显然,荆渭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