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墙角下,温生羲微微仰脖,淡淡地注视着坐在墙头上的小孩。
“上来啊。”周望舒朝他伸手。
温生羲衬衣领带早就被扯开,此时松松垮垮地挂着,前襟的扣子散开两颗,卡在锁骨那,欲遮欲掩的。
周望舒舔了下唇,刚刚,他扯开了第三颗扣子,却被温生羲夹着腿,手把手教他扣了回去。
“晚自习快下课了。”温生羲清冷的眉眼间漾开一点点笑意,他拎着西装外套,笔直地站在下面,手指抬起,勾了勾,“乖,下来。”
周望舒啧了声,横在墙头上的腿晃了下,连同印在粉墙上的黑影也晃了下,他眼尾上扬,毫不在意地肆意笑了下,“不,你上来。”
温生羲还没说话,他又补了一句,“要乖...哦。”
尾调拖了又拖,夹着挪揄,放肆又勾人。
温生羲眯眼,稍微退后一步,然后一个跨步,人就窜上去了,“乖。”他坐在周望舒旁边,揉了揉那乖顺的头发,轻声道。
周望舒挥开他手,嗤了声,就跃了下去,手掌撑地,动作娴熟,他就知道温生羲也不是什么纯良学生,翻墙翻得那么地熟练,跟他差不多帅。
“你在这念的高中?”温生羲走在周望舒身边,看见小孩带着他,穿过小路,径直走向大Cao场,对一中很熟悉的样子。
周望舒撩开一根压弯垂下来的枝丫,回头,嗯了声,“初中也在这。”
“你呢。”他问。
温生羲睨他一眼,嘴角微弯,“在泉州念的,因为学籍在这边,所以高三转过来参加的高考。”
“泉州?”周望舒挑眉,他记得那边人讲话都是细声细语的。
“小姑去了泉州,我随她生活。”温生羲温声解释,提及家里人,他脸上难得的柔情。
周望舒走着走着就行到温生羲前边,他转身,负着手倒退走,“你小姑一定很温婉。”
温生羲轻笑,由胸腔而起的闷闷的轻笑,“没有。”
Cao场旁的灯不是很亮,他们刚好走到没有灯亮的这边,周围很静,对面教学楼白炽灯通明,已经到了晚自习末尾时间,都在上自习赶作业。
月光斜斜地照下来,印在翠绿色的草坪和漆红色的塑胶地面上,同时也照在面前人身上,月色朦胧,他在里面,衬得肤色愈加白皙。
泉州养人,他跟随着周望舒的脚步行走,Jing致清隽的脸,矜贵又清冷,骨相是极好的,特别是那眉眼,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
一切都刚刚好,周望舒瞧着也觉着刚刚好。
“那她是...”周望舒望着那张脸,不禁就顺着问出了口,又及时止损,他眼尾上挑,又是那副撩人样,“温温的性子定是可人的。”
温婉可人。
温生羲看他,觉着好笑,却又努力抑制住笑意,轻嗯了声,不做言语。
周望舒嫌两人之间隔得远了些,于是上前一步,拉近,“你觉得我怎样。”
小孩噙着笑站着,站姿慵懒,凤眼眯起,夜晚有风,额前的刘海被吹散,却不显狼狈,凭添一丝凌乱的好看。
“挺好。”温生羲说。
周望舒晃了晃脑袋,又往前一步,站到他身边,手肘撞了他一下,“欸真的吗?”语调很淡,就像,我只是在问你,你没必要回答我。
可是,温生羲偏过头来,看着他,漆黑的眼眸撞进那双漂亮的凤眼里,他沉声,“真的。”
周望舒抿了下唇,拖长调子哦了声,完了又添了句真挚的“谢谢”。
两人并排走着,绕着Cao场走了一圈,两圈。
到第三圈半的时候,还是那个没有灯照的位置,“为什么打架。”温生羲平静地开口,再一次不经意间发问。
周望舒喉咙的话一噎,被迫中断先前的话题。
他看了眼温生羲,下颌线条完美,眼睛平视着前方,一股子你爱说不说,我就随意一问的模样。
但是,周望舒知道,这人有个毛病,他要想知道的事一定得知道。
说到底,他们又是一类人。
周望舒敛目,“遇上点事,以前没解决好的小事,那人看不过,约我见面,没想到又玩Yin的,喊了人过来,没憋住,就打了一架。”
他说得轻描淡写的,温生羲侧目看他,眼神澄澈,嘴角的伤看不大清楚,不过看着肿是已经消了的。
周望舒衣袖拉着,只露出半截手腕,倒叫温生羲没法关注他手臂上的伤。
温生羲,“下次不要再随便打架了。”
“嗯。”
“换个地。”
“嗯?”周望舒疑惑。
“影响不好,万一被过路的同学看见,多不好。”温生羲扯起嘴角,笑了声,“争做良好市民,从你做起。”
他说着把西装外套换了只手拎着。
周望舒悠悠地转过头,看路,深吸气,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带着周小斐去了江耀联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