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趴在吧台上,百无聊赖地晃动着双腿,眼巴巴地瞅着那边正嗨动的舞池。
“怎么,今晚没有满意的?”
江耀冲旁边拦截他的男孩抛了个媚眼,又顺势摸了一把细腰,晃荡着过来,对着趴台上没Jing打采的周望舒了然地挑了下眉。
“切。”周望舒灌完杯里的最后一口酒,抬手撩了下头发,又揉了揉眼睛,然后凑近江耀,“怎样。”
漫不经心的调子,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样。
江耀默不作声地往后避了避,要了一杯酒。
这人及肩的长发,带着点微翘的弧度乖顺地垂在颈侧,不知又往脸上画了什么,刚刚被揉过的眼尾泛着艳红。
脸蛋明媚张扬得要命,头发丝的黑却又干净得很。
“离我远点,别挡着我的桃花。”江耀咬牙切齿道。
周望舒撑着下巴笑,“滚蛋。”
江耀看着身边支着手盯着中间舞池发愣的某人,没忍住手肘拐过去碰了碰,“诶你说你至于吗,为了一棵小树苗放弃森林,听陈遇说,店里又来了批新人,长得贼正,还没培训过,去瞧瞧?”
说着说着手就勾上了周望舒的肩。
“请注意你的用词,是一棵极好的大树,不是树苗。”周望舒拍开他的手,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不去,你见过凤凰还能吃得下山鸡?”
浑不着调的比喻,江耀表情像被噎住了样,顿了半晌,才咦了声,“关键是你不还没吃过这‘凤凰’吗。”
周望舒被掐中了命脉,呜咽一声,焉了。
“舒...舒爷。”扭扭捏捏娇滴滴的声音。
周望舒眯着眼回头,就看见一小男孩瞪着两大眼睛盯着他。
脸蛋挺小,眼睛不错,鼻子应该整过,嘴唇不行,不适合接吻。
长得还行。
周望舒三秒钟内勾唇笑了,打了个响指,点了杯鸡尾酒,然后伸手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捏住男孩的下巴,“我记得你。”
低沉得带着韵味的嗓音挠得人心直痒痒,男孩看着周望舒嘴角边翘起的那抹笑,红了脸,小心翼翼地坐到周望舒的腿上,伸手攥住周望舒的衬衣扣,小小声地又唤了一声,“舒爷。”
江耀看着端着鸡尾酒杯,哄着人喝的周望舒,哼了声。
得,舒爷还是你舒爷。
管他什么大树小树。
正提了兴致准备找寻今晚最终的猎物。
“卧槽,周望舒,”江耀低呼一声,反手就是去拍打周望舒的手臂。
周望舒揽着人正聊得舒畅,就要起身换地方了,被江耀一拍,不耐烦地皱眉,“你最好是有大事情要说。”
“大事,真大事,你自己看,快点!”江耀不管不顾地把人从周望舒怀里往地上一刨,拽过周望舒,指着对面刚进来的人道,“那是不是你那’凤凰”。”
周望舒透过舞池里重重叠叠的人影,Jing确地捕捉到了那个人。
今天还是穿的黑衬衣啊,扣子还是扣到了第一颗。
周望舒轻啧了声,两眼开始放光。
好家伙,竟然真敢来第二次。
周望舒前两天没课,被催着过来陈遇这新开的酒吧撑场子,明面上是酒吧,说白了就是个gay吧,来这的男性都是喜好一样的,偶有几个混进来的女孩子那都是玩得贼溜的。
他前不久为演一话剧专门去接了长发,又犯懒,懒得去拆,就顶着及肩的长发过来了。
在第三次被人当作女孩试图结交志同道友的小姐妹时,周望舒炸了。
“陈遇,你开的不是gay吧吗?你放女人进来做什么!”
“开门做生意,进来的都是金主。”陈遇看着披散着头发的周望舒,从桌上丢过去一只笔,“要不您将就着挽一下。”
周望舒偏头避开,抬手撩了把头发,“我不!”
这两字说的那叫一决绝。
说完转身就走。
而温生羲,就是那个被周望舒一打眼就盯上的猎物。
他坐在大厅里比较正中间的卡座,周围其他人都在喝酒大声说话,他坐得笔直,手里没拿烟也没拿手机,就捧着个杯子。
所以周望舒一打眼就瞧见了他。
一个格格不入漂亮得要命的局外人。
“那人是谁,你认识?”周望舒头往后微撇,问跟着过来的老板陈遇。
陈遇点了只烟,递给他一根,循着烟雾看了眼,“脸生了点,没印象。”
周望舒接过烟听到这话轻嗤一声,“你说没见过不就得了,什么没印象,那张脸你见了能忘??”
敢情这就看上了。
“这地认识你的人少,等过几天来得旧相识可就多了,你抓点紧。”陈遇吸着烟,晃了下头,冷不丁地提醒道。
周望舒勾唇,看着那人单坐在那儿就赏心悦目。
“送杯酒过去。”他道。
“你好俗。”陈遇掐了烟,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