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汤姆里德尔干涩的开口。
他的目光全部凝聚在对方脖子上,那里是金发都遮掩不住的手指形状的淤青。
她靠在自己的沙发里,她像是没有什么力气一样的靠在那里。
她依然很美,但是脖子上的伤痕青紫交加。
她穿着一件黑裙子,那裙子黑的像夜色,那是丧服的颜色。
她在为谁服丧?
同时她白的像是在发光。
怎么会有人那样的苍白却又那样的光彩照人?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她脖子上那极力遮掩却依然掩饰不了的淤青更吸引人的注意力。
她转动着自己的那双绿眼睛,微笑着,依然微笑着,看他一眼,“下午好,汤姆。”
“夫人……”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哭出来了,“您怎么了?”
他克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没什么。”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行动间袖子滑动了两下,你可以看见那双美丽的手上有着齿痕和擦伤,像是被利齿撕咬后又被尖锐的指甲划过了一样。
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她身边了。他想伸出手去触碰她,他只想握住她的手看看那双手到底怎么了。
“他只是希望我求饶。”她轻声说。
“好了,汤姆,回去吧,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她微笑着,“你该回去了。”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笑。
她这样笑起来比哭还让人难过,虽然他还没有看见这位夫人的任何一滴眼泪。
“夫人……”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跪在她的沙发旁边了,他克制不住,“夫人……”
他说,“我很抱歉……”
都是他的错,在明知道她丈夫那强的可怕的占有欲的前提下他还……
“没事,”她将自己的双手举到面前,“汤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她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那是我自己的无知。”
她说,“我自己伤害了自己。”
可是他却下意识的夺过那双手,捧在自己胸口前,在他回过神来前他已下意识的对着那深的不可思议的齿痕吻下去,那比起人类更像是兽类撕咬出来的伤口。
“夫人……”
可是她却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弄疼您了吗?夫人?”他问她。她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上面还有着新鲜的血色。
“是的,”她说,“有一点,但那不是你的错,我很怕疼,我对疼痛比较敏感。”她的双手在颤抖,“好了,汤姆,回去吧……”
他知道他不该继续待下去,可是下次他再见她得是两个星期之后。
“夫人……”他几乎要恳求她了。
“汤姆,”她那双深翡翠色的眼睛看着他,“你太年轻了,汤姆,”她看着他,“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该回去了。”
不,他知道。
这就像是他的本能一样,靠近她,无论如何更进一步的靠近她。
他握住自己的魔杖,“至少让我为您治疗一下……”
他的手在颤抖着,连带着他的魔杖都在颤抖。
她沉默的看着他,过了一会,终于将手递过去。
他颤抖着将魔杖比上她的伤口,哪有什么治疗魔法呢?
不用魔药的话,伤口是不会愈合的。
不过是将对方的伤口转移到自己身上,不过是用自己的健康去换她的健康。
可是为她,他心甘情愿。
然而,就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注定无法满足。
她的伤口无法愈合。
“这不可能,”他低声说,他不可能连这样的小小的咒语都无法实现,“这……”
“他的伤口还没有好,”她低声说,“我弄伤了他,他很生气,他不肯用白鲜也不愿意用魔药,所以在他的伤口愈合之前,我伤口也不会好。”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可是她却笑起来,“别担心,汤姆,他让自己脸上的伤口愈合了。他要出去见人的,他也不喜欢我脸上有伤。过几天他自己觉得不舒服了就会让它们长好的……”
而且。
一想到他根本不敢摘下自己的手套,一想到他不敢挽起自己的袖子……
她心里就无比的快慰。
她突然笑起来。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指。她的手指很凉,但是捂久了也透出了一点热气。
过了一会。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魔杖上面,“是紫杉木?”
很多人都说紫杉木是黑巫师的魔杖,所以就算是必须介绍自己魔杖的时候,他都只是一笔带过,但是他很好奇她是如何认出来的。
除了制作魔杖的工匠,大部分人是没有这样的眼力的。
“是。”他轻声说。
她温柔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