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藏在袍子里的东西,薇拉,”男人靠近她,“你才十四岁,不该需要靠喝酒才能睡觉。”
她只好从怀里将那瓶酒拿出来给他。
她已经喝了一半了。
她绝对不能再这样做,她甚至没有用杯子。
他想着。
你怎么可以直接对着瓶子喝呢?
“桃红色的小妖Jing。看起来很漂亮,喝起来也很甜,几乎没有什么酒味,喝一整瓶都不会醉。但依然是酒。”
“尤其是……”他注视着她,“薇拉,你们家的女人都喝不了酒。”
不管是夫人还是克里斯蒂,两杯白兰地下去她们就会开始恍惚,虽然举止如常,但是脑子已经开始不清楚了。
酒Jing对人鱼来说是致命的,那会让它们的脑子缺水到失去意识,哪怕她们身上同时还有着Jing灵的血统,哪怕Jing灵是真正的海量。
她们的酒量是虚假的,大脑早就罢工,身体却行止如常。
他从来对待给克里斯蒂酒Jing这种东西都非常的谨慎,他的小妹妹虽然喝的越多脸色越白,两瓶白兰地后她都看上去十分正常。
她要真正过量很多才会开始脸上泛出血色,但其实通常第二杯下去她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何况她这么小。
卢修斯叹了口气,“我想你或许会喜欢,我让他们给你倒过一点做开胃酒,这酒很久都没有人喝了。但我记得我让他们把它收在架子后面,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我觉得很好喝。”她小声说。
而且那边有好几瓶呢。
“妖Jing们用一种很少有的粉红色的葡萄还有一些其他的草药加上魔法酿造出来的酒。”卢修斯挥挥魔杖,收起那一只酒瓶,“现在妖Jing们越来越暴躁了,他们几乎不再酿酒。”
那估计是整个魔法界的最后几瓶了。
“你睡不着吗?薇拉?”他用一种和小孩子说话的口气问她。
“我总是在做梦。”她迷茫的看着他。
“不喜欢那些梦吗?”他问她。
“很奇怪,”她摇着头,“我有时候会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你妈妈小时候也总是做梦,你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睡觉的?”他向她伸出手,“来,让我送你回房间,很晚了,你不该在宅子里闲逛了。”
尤其是不该在深夜跑到一个年轻男孩的房间里,特别是他还喜欢她。
随后又嘱咐自己的儿子,“德拉科,你该睡觉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儿子可能需要在睡觉前再洗一次澡。
他毫不怀疑德拉科喜欢她,那太好看出来了。
她的手很烫,可是也很软。
他疑心她在发烧,用手在她额头上试了一会。
“不记得了,我有记忆开始几乎就能一个人睡了,”她思索了一下,“她的房间就在我和雷古勒斯的房间隔壁,妈妈总是这样告诉我,可是我一个人就能睡着。”
“你在发烧,”他轻声说,“你生病了,让我给你找些药,你喝了药就回去睡觉,好不好?”
她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有了理由,她下意识的往他身上靠过去。
“你总是穿的太少了,”他说,“我知道衣服穿多了会重到让你觉得不舒服,但是你总是在外面跑,外面很冷的。”
他还知道她皮肤娇嫩,长到这么大估计都没有贴身穿过除了丝绸以外的材料。她们家的女人皮肤就是那样,娇嫩到你稍微用力握住她的手腕那么一小会就会出现一个红印子。
他有时候看她穿牛仔裤的时候会想,要是那不是克里斯蒂的那些用过魔法的旧衣服,她可能碰都不会碰那种料子。
克里斯蒂第一次穿牛仔裤的时候只穿了三个小时她就把它脱了下来换成裙子——她的腿上全部都是摩擦出来的印子,她说自己像是把刺猬皮翻过来穿在身上一样。
有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年轻女孩子特别流行不穿衬衫而裸穿一件大毛衣——有段时间几乎所有年轻女孩都那样穿。
但是克里斯蒂从不,她一想到要让毛线直接接触到皮肤,她就觉得自己皮肤已经开始发痒发红。她甚至从来没有用过围巾,因为那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他唯一的小妹妹娇嫩的不像话,贴身的衣服大都是丝绸,很少有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孩子在这一点上完全是她们家女人的做派。
好在克里斯蒂的东西一直都在。
他心里又柔软起来,他扶着她,“你妈妈小时候,做噩梦的时候,会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到我房间里来。”他温柔的说,“她那个时候还没有门把手高,但是夫人……也就是你的祖母,觉得她已经到了该一个人睡的年纪了,所以我们只好瞒着夫人,让她睡在我的床上。”
“我做梦,”女孩子突然开口,“我梦见我很小,很害怕,一直在哭,一边哭一边在宅子里面到处跑,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但我好像又知道我该去哪里,”她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