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考虑到这次团建的住宿条件十分简陋,顾沛还算有人性的只安排了一晚外宿,第二天采摘完就可以回家,所以时间也称不上难熬。
张姨家的田地和院子都很大,大部分人都去田里采摘绿叶蔬菜和根jing类植物,江宴也跟着去了田野,我猜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膏粱子弟可能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大农村,看啥都新鲜,自然什么活动也都要掺一脚。
我瞧上了张姨院子里的樱桃树,自告奋勇地要替她摘果子。
张姨面露难色:“这个樱桃是我要寄给亲戚的,没法叫大妹子摘了带走。”
我想了想,我就尝尝味应该不会被发现吧,于是说:“没事阿姨,我这是义务劳动,不打包。”
夏天已然接近尾声,草木葱茏的树荫下,微风拂过都带了令人心旷神怡凉意,喋喋不休的蝉也禁了声,头顶的树叶零星地染上了几片红黄两色,阳光透过缝隙留下满地的斑驳。
我勤勤垦垦的采了满满一筐大樱桃,恰好江宴采风回来。我抱着满竹篮的樱桃,从里面挑了一颗最大最红的,兴奋道:“快尝尝,比市区里卖得甜多了。”
江宴接过樱桃:“不要吃太多,小心被发现。”
我看向头顶的杏树,起了歹心:“你看这杏水灵得跟桃子一样大,我们偷摘几个应该没事吧。”
江宴服了我这满脑子的偷鸡摸狗,但也配合得将我抱起,方便够到枝头的熟杏。
他恰好抱住我的痒痒rou,我笑得根本住不起腰,驼背伏在他肩头,圈住他的脖子:“哈哈哈哈等等。”
江宴扬着脖子,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低着头,他抬起头,彼此呼吸交错。
瞧他这秀气的眉峰,深邃的眼窝,两眼水汪汪,满面桃花相,勾人心醉,引人犯罪。果然人长的帅,连呼出来的二氧化碳都带着橘子汽水的味道。
此时我的大脑被黄色废料所支配,如果不是旺财突然从角落跳出来。
唉。
午后暖意正浓,我们背靠院门,搬了两把小椅子在晒干的玉米堆和辣椒干里并肩而坐。旺财趴在江宴腿上懒懒的晒太阳,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小色坯子看到帅哥就往对方身上扑,它刚刚一定是故意的。
将江宴据为己有的道路上真是充满泥泞,连猫都要都要进来横插一脚。
我一边感叹我太难了,一边思考如何增加我们的相处时间继续套路江宴。
恍然间我想起半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说要请我吃饭。我问江宴什么时候带我去城西吃报恩的夏日限定草莓宴,江宴翻开手机查看自己的日程表,“这周日我有空,要去吗?”
“当然。”
回家之后江宴便打电话预约位置,但没想到草莓限定已经随着夏天的离去一起结束了营业,取而代之的是日本寿司之神小野四郎先生受邀访问本市主厨,限时五天,每天只接待十位客人的私人定制料理。
我说:“寿司也行啊,我不挑的。”
在周日到来的期间,我为这顿饭局做足了准备,甚至还约着姐妹做了场SPA剪了个头。周六晚上连敷脸三片面膜,分别补水,保shi和美白。
然而二人约会的美梦在一开始就碎成渣渣。
我们刚到餐厅门口,就听到有人后面唤江宴的名字,转头看去,两位仪表堂堂的公子哥各自携着女伴向我们走来,其中有一位我还有点眼熟。
江宴眼中满是讶异:“这么巧。”
眼熟的那位狠拍他的肩:“来吃饭怎么不联系我们,老蒋可以给你安排贵宾席啊。”
“我们就随便来吃顿饭,没必要兴师动众。”江宴笑着转身向我介绍:“我朋友,赵新,蒋方为。”
要不说上流社会是个圈呢,赵新这个名字我太熟悉了,顾沛姐姐的小叔子,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他的风流韵事我还是听过不少的,专搞娱乐圈小嫩模,而且对混血有执念,恰好他长得不错手段又高,折在他身上赖着不起的女人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了。
赵新明显也认出了我,“盈小姐,好久不见。”
我们就这样客气又虚伪的在门口寒暄一番,然后一起进了餐厅。
这次料理采用的是主厨套餐,根据当日最新鲜高档的食材制作,并没有给客人挑选的机会。
等餐的时间气氛归于尴尬,我便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出去溜达。
等我再次做好心理准备回去,推门时却听到了门那头赵新的声音。
“你认真的吗?”
江宴问什么意思。
“她和顾沛的关系你难道不知道吗?名声早就被搞烂了,你可别犯傻,她配不上你。”
江宴的声音瞬间变冷:“赵新,注意你的言辞。”
“我这是为你好。”
剩下的话我没忍心听下去,便转身走出餐厅,招了辆出租车直接回家,车开到一半我给江宴发了条短信:我胃有点不舒服,估计吃不了生食,坐在那实在浪费,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