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任凭唐乏初如何嚷嚷,莫咽都一声不吭。
他们再次回到了避风处,地上横竖躺了五只狼,月光正好洒在它们身上,几个狼凑在一起互相舔着,画面宁静美好。
莫咽来了后,几个狼纷纷站了起来,朝着莫咽簇拥过去。
唐乏初跑累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问道:“你们这儿哪有水喝啊?”
没狼搭理他,大家都在欢迎莫咽。
唐乏初又问了两遍,二球子才跳过来找他:“旁边就有个小溪,我带你去。”
莫咽这时候发话了,说的话又冷又硬,跟臭石头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他这个重量,这人是你带来的吧?”
二球子吓得瑟瑟发抖,耷拉着尾巴伏低身子小心翼翼道:“头儿……”
莫咽化成狼,俯视着它:“明天把他给我送回去。”
唐乏初这时候喊了:“我不走!”
莫咽看都不看他:“绑也得把他绑走。”
唐乏初一个气结,以前莫咽走的时候还说绑也得把他绑走来着,男人的心,真是说变就变!
他倔脾气也被激上来了:“我不想走谁也别想让我走。”
二球子为难地看着他。
唐乏初以为他不服,大声质问它:“你是狼你了不起吗!”
二球子憋了半天,支吾着说:“要不……要不等头儿你生日过了再把他送走吧……”
唐乏初眼睛一亮:“他什么时候生日?”
二球子眨眨眼:“明天呀。”
唐乏初:“……”
唐乏初气都气死了:“滚!老子不走,除非你把我杀了!”
莫咽Yin森森盯着他:“你以为我不敢?”
唐乏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真的有点伤心了,失望地问:“你真的舍得动我?”
“怎么舍不得,”莫咽反问他,“你以为自己是谁?”
唐乏初不说话了,他耷拉下脑袋,背对过去。
二球子叼了叼唐乏初的衣服:“还喝不喝水了?”
“不喝了,”唐乏初闷闷地说,“我死了算了。”
今天白天和莫咽一起的蓝眼睛母进化狼叫野秋,她眯着眼睛盯着莫咽,莫咽正在看唐乏初,看了会儿就把头甩开了,心情欠佳地走向远处。
野秋问妖妖:“头儿真的喜欢这个人?”
妖妖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好戏,完全置身事外:“是啊,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野秋不太高兴地说:“我怎么了?”
妖妖无所谓地说:“我随便说说啊,你激动什么。”
野秋不再说话了,就在后头看着唐乏初。
梨花nainai在一旁趴着,偶尔动两下耳朵,今晚她要守夜,所以提前趴一会儿。
越山舔着伤腿,不时抬头看两下夜空,他话一向不多,此时更是沉默。
二球子劝了半天也不中用,就蹲坐下来拿着腿儿挠了挠脑袋说道:“这样吧,你等会儿要是又想喝了你就叫我,我陪你一块儿去。”
唐乏初还在郁闷:“你说我还得哄多久?你们狼是不是都挺记仇的啊?”
二球子想了想:“还可以,其实如果不是重大损失,我们还是挺能忍的。不过这个也分狼啦,不能一概而论。”
唐乏初扯着手指,捏到指尖发白:“小咽……他那个耳朵,怎么回事啊?”
二球子四下看了看,凑过去贴着唐乏初的耳朵说:“这个事儿啊,我们冬天的时候因为没有吃的,当时和老茶他们同时盯上了一群……”
妖妖在后头喊:“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咋还咬上耳朵了——”
二球子吓得连忙躲开了:“没有没有。”
唐乏初觉得这个小孩儿是真的不经吓,他有意再提:“盯上了一群同样的猎物?然后呢,抢的时候打起来了?”
二球子“嗯”了声,“差不多就你想的那样。”
它又扭头看了看,与唐乏初拉开了些距离:“我还是明哲自保吧。”
唐乏初皱着眉,想接着搭话,二球子却坚决避开了:“不行不行,这事儿不能再说了,你自己去问头儿吧!”
唐乏初绷着一张脸,在那儿憋得直喘粗气,他紧紧握着拳头,好半天才放松下来。
唐乏初这一天运动量也不小,着实累了,但他不比狼,只觉得地上硬邦邦的,怎么也不像适合睡觉的地方,饶是他活的糙,都觉得膈应。
他对二球子说:“你过来些,我靠着你睡,这地太**。”
二球子担忧地问:“你靠着我睡,头儿要是怀疑你勾引我怎么办?”
唐乏初;“……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快点过来。”
好说好劝的,二球子可算是过来了,它蜷成一团:“你枕着我睡吧,我特别暖和。”
唐乏初不客气地枕了上去,二球子确实像个小火炉一样暖和,他舒服地叹息道:“小火炉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