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呢,你到底听谁的?”
十四年轻清秀的脸上,露出一种分外茫然的神色,有点不知所措。
司函要她领着一批影卫跟过来,她便依言而行;我要他们滚,她便将那群影卫给喝退了;可是司函之前明言要她跟着我,所以她还得选择留下,于是,就变成眼下这般独留她一个的僵硬局面。她听命于司函,便不敢忤逆,可她又偏执地认为自己是我的贴身护卫,如此这般,她也会顺着我的意愿做事。可是等到我和司函意见相悖时,她便只得将自己置于一个夹缝之中,无从判断了。
我看着,总觉得她仿佛是一具没有主见的人偶,内心死板固执,却又听任摇摆,突然就有些可怜她。
“下来。”我终究是道。
十四跳下院墙,轻盈落到我面前。
“到厨房里来。”
十四静静地随在我身后,我烧火支锅,煮了一碗素面,递给十四:“吃罢。”
灶膛炉火映衬着十四年轻漂亮的一张脸孔,她看着我,并不伸手来接。
我将素面搁在灶上,淡道:“追了我那么久,又不眠不休地在风雪天守了一整夜,你不饿的么。”
“多谢殿下挂怀。”十四神色稍缓,起身端起面碗。
我坐在她前头,看着她默默吃面:“你今年多少岁?”
“回殿下,臣下今年十七岁。”
“你跟司函多久了。”
“十年。”
我一面准备烧热水,一面道:“你七岁便跟着她了么?这么小。”
“我们一行人,俱都是年少时便随在司函大人身边,我算年岁稍大的。”
“既然你跟了司函大人十年,你可晓得她的一些细致事?无论多少,你都说与我听。”
十四抬起头来:“殿下。”
我笑道:“怎么,不方便说么。那算了罢。”
十四道:“并不是不方便,殿下要我说什么,我一心侍奉殿下,自是不会隐瞒的。只是我们虽然跟随司函大人十年,也只是奉命行事,司函大人上头传下命令来,我们无须迟疑,照做就是。关于司函大人的私人事宜,我们却是一概不知,也不敢多做探听。司函大人说您是殿下,要我们保护您,我们也是依言而行。除了保护追随殿下,其他都不知晓。”
“你们什么都不清楚,为何会这般死心塌地地替她做事?”
“能侍奉司函大人,是我们的无上荣耀,亦是我们的使命。自我生下来知人事之后,阿爹就告诉我,司函大人是族里现今权威最高之人,能自小随侍左右,便是福分。司函大人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无需多问。就算是就死,也绝不退缩。”
“原来如此。这样罢,我来换个问题,问个简单的。”我抿唇,轻声道:“你可知晓司函她如今年岁几何?”
“我不知晓,只是十年前,司函大人便是这副模样,不曾变过。阿爹曾告诉我,司函大人是神,共日月之华,与天地同寿。”
我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几欲笑出眼泪:“神,她,她是神。”
十四搁下放下面碗,面色微变:“殿下,你……”
我摆手道:“我没事。你待会去给你家那位神传个信,就说我明日要见她。明日下午未时一刻,我会在这宅院附近的泰和楼二楼,等着她。请她务必赏脸前来。”
十四沉yin片刻,恭敬道:“是,殿下。”
我站起身来:“我还有一事。”
“殿下请说。”
“同我一起回来的那位白衣姑娘,她名唤洛神,你也晓得。”我淡道:“往后,你莫要为难她。如何待我,你便如何待她。”
“殿下吩咐,臣下自然不会。”
我道:“若是你的司函大人吩咐呢。”
十四面色僵住,并不说话。
“不逗你了。”我笑道:“你出去罢。”
十四躬身见礼,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中,便又默默坐回原处,等着热水烧好。
回到房里,备好热水,一切准备妥帖之后,我就坐在床榻边上,看着洛神安静的睡颜,并不去唤她。
过得一阵,洛神咳嗽一声,睁开眼,随即撑着坐起身来。她拢了下耳际略显凌乱的发丝,直勾勾地望向我:“你不说话,就这般干坐着等我醒,不怕水会凉了么?”
我微微一笑:“你看,我虽不曾出声,你这不就自个醒了。想来我之前进门来拿药方之际,你便只是在房里坐着,直至听到我临开门的脚步声,你才又躺下的。我没猜错罢。”
“我媳妇这般玲珑心思,又怎会猜错。”
两人对视,她的眼眸剔透如墨玉,里面映照着我的脸。
半晌,我倾身过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轻声道:“累么?”
“我睡足了,怎会累的。”洛神只是摇了摇头,眼里光波柔软,嘴角看上去有些笑意,却是很淡:“你恼我了么。”
我道:“你指什么。”
“指你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