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小心的插回笔筒里,眼睛不经意间掠过那叠铺在桌上的信笺,看到邵文韬刚刚写下的那句‘亲爱的慧莹’,因为过度用力,到现在上边的蓝色墨水还未干透,清秀的字迹慢慢的在纸上晕出一圈淡淡的印痕。
洗心把信笺拿到手里揭起来,鼓起嘴朝那行字迹上吹了吹气,试图把它吹干,免得邵文韬回来要继续写时发现这行字已经晕染得模糊掉了,终于等到那行字干透,洗心伸出白晰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抚摸上那行字迹,如果慧莹这两个字换成洗心……
洗心的手猛的一抖,自嘲般的一笑,自己都在想些什么白日做梦的事,无意识的掀开这张写有字迹的纸,看到纸页背后印下的那抹浅浅的印痕,洗心的心里一动,如果少爷是这深蓝凝重的墨水,那苏慧莹便是用这墨水写下的深深的字迹,而自己……或许只能是这纸背后浅浅的印痕吧,浅到不仔细看都辨认不出来……
将屋子里都打扫整理了一遍之后,洗心来到院里,看到洗衣盆里有几件邵文韬换下来的白衬衣和一套黑色的学生制服,翻了翻却没发现袜子和内裤,洗心不由得轻摇了下头:又偷偷藏起来了,藏起来也便罢了,还总是忘记洗,又不知道塞在哪个角落里捂臭了,最终还不是自己翻出来给洗了。
洗心叹了口气,几步走到邵文韬的卧室,熟练的在褥子底下、沙发缝里、衣柜底层翻了几下,片刻后便抓了一大把不知道藏了几天的臭袜子、脏内裤,那味道熏得自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洗心把这堆脏臭的东西另放了一个盆用肥皂细细的抹了泡上,先洗起另一盆的白衬衣来,闻着白衬衣上淡淡的汗味,抚摸着白衬衣袖口因为经常被挽起而造成的褶皱的痕迹,似乎可以想象到邵文韬在球场上挽起袖子挥洒汗水的矫健身姿,洗心的心里浮起一圈圈微微的涟漪,那个清秀文雅的苏慧莹多有福份,被这么一个英俊、温柔又拥有远大志向的青年深爱着……
洗完衣服晾到院里,斜阳已然西下,洗心跑书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五点半了,少爷约会居然还没回来,虽然今天是周末不上课,但如果再晚会儿等开饭了还不回来,又得挨老爷的骂了。
其实总得来说少爷还算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就在城里的中学读书,明年就该考大学了,按老爷的意思是想让他考师范学院日后教书的,但少爷却一心一意的想要考中央航校,说是要当飞行员驾战斗机打小日本报效国家,父子俩为这件事一直在闹别扭,相互看不顺眼。
洗心便想着,过会儿如果到六点了少爷还不回来自己就悄悄去街上找他,每次看到少爷被老爷骂,洗心的心里比少爷自己还难受,有些无聊的坐在书桌前,又看到桌上那叠信笺纸,‘亲爱的慧莹’几个字还是那么清晰且扎眼的静静的躺在哪里,仿佛朝着自己发出幸福的嘲笑声,洗心把这页纸翻过去,看着底下那张有着浅浅印痕的空白纸张,伸手从笔筒里拿出一只钢笔,默默的顺着那浅浅的印痕描摹着,亲爱的……
描摹到最后那个名字时,洗心的心里一揪,歪歪扭扭的在慧莹那个名字的位置写上了洗心,刚把心字的最后一点写完,便听到邵文韬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走了你还在练字,真是个爱学习的好丫鬟,给我看看有没有进步?”
洗心被邵文韬的声音惊了一跳,慌忙的站起身把那叠信笺捂到了手里:“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邵文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会是背着我偷偷给哪个小子写情书吧?快老老实实拿给我看,不然我可要夺了!”
洗心的脸一红,依然死死的捂着信笺:“哎呀,没什么,我写的字太丑了,不好意思给你看。”
邵文韬见洗心果真心里有鬼,伸手就要过来夺,洗心只好把信笺捂在了胸口上,邵文韬自小便跟洗心闹惯了,也不避讳,抬手就往洗心的胸前抓了过来,洗心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跑到了书桌后面,邵文韬便在后边追,洗心见躲不过了,干脆伸手把那张写好的信笺撕下来团成团一把扔到了纸篓里,这才把信笺扔给了邵文韬:“好了别追了,给你。”
邵文韬把信笺接到手里随手放到桌上,却嘴角一挑弯腰从纸篓里把洗心刚刚扔进去的那个纸团捡了出来,一边拆一边坏笑道:“你以为撕掉就可以毁尸灭迹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对哪个小子动了春心了!”
待看到那行字迹的时候,邵文韬先是一愣,后又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你这是描摹的我的字迹?”
洗心脸一红:“是……我的字太难看,想学少爷的笔迹。”
邵文韬看了眼洗心羞红的脸,回想起午后自己写的那句‘亲爱的苏慧莹’,不由得觉得心里蓦然一动,又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洗心,愣了下淡淡说了句:“洗心这两个字写得真丑,等我抽空教你写漂亮些,帮我打点水,我要洗把手去花厅吃晚饭了。”
然而,最终,邵文韬也没有抽出时间教会洗心写出漂亮的名字来,因为,很快邵文韬便跟着一帮进步学生混在了一起,连书也不好好读了,每天忙着四处奔波高喊抗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