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三天三夜,当陈风千疮百孔的躺在战场之上,感受着体内的生机不断的随着温热的血ye往外流淌之时,心里却异常的平静,终于解脱了,战死杀场,总比整天守在心爱的人身边却又不得近前的境况好太多吧,多少让自己这一辈子有些意义。
本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意外的是,自己居然没死,而是因为受伤、疲劳和饥饿晕倒在了尸体堆里,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四周一片的宁静,细听,远处的山谷还有厮杀声,似乎主战场已经转移,陈风在身边的尸体身上翻找了些干粮和水吃喝了一番,感觉到身上恢复了些力量,查看了下后背上那条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愈合。
陈风随手从身边牵了匹死了主人的黑马一跃而上,跟着厮杀的声音往前跑,转过一个山凹后便看到了山谷内厮杀得更加激烈的战场,而战场的后方,依然是高高的站在战车上、一身红袍金甲的林美玉在亲自擂鼓助战,只是那身影已经不如刚开始时那般的挺拔和昂扬,已然有了些疲惫和虚弱,但场上厮杀的战士听到这宋方将帅亲自擂下战鼓的鼓励,依然是一片热血的奋力厮杀着,片刻后,随着战场上宋军力量越来越弱,林美玉把手里的鼓槌一放,拎起战车上一把长刀,跨上车旁系着的白马,带领几十名亲随卫队大喝一声挥刀便往战场间冲了过去,陈风知道这是最后的冲击了,便毫不犹豫的一夹马腹提着□□也往阵地方向飞奔过去,很快便和残暴的金军杀在了一起。
林美玉被一众亲兵包围着杀到了战场中心,陈风一枪枪的飞速的刺着眼前不断涌出的敌军,只想快一步接近林美玉和她肩并肩的战在一起,快了!还差二十步、十步、五步!林美玉似乎已经看到了陈风英勇杀过来要护着自己的身影,就在陈风再次挑破一个敌军的胸腹就要冲到林美玉的身边之时,突然一斜眼看到敌方战车上的指挥官弯着一把大弓,正把一支长羽箭瞄准了红袍金甲目标明显的林美玉,转瞬的工夫,那指挥官的大弓一抖,手中的长羽箭便疾速的朝着林美玉的胸前射了过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陈风奋力的一夹马腹横到了林美玉的身前,大吼一声:“林将军!呃……有、有人放暗箭……”
这只箭矢深深的刺入了陈风坚实的胸膛,一串血线如同一朵朵妖艳的花朵般溅了身后的林美玉一脸,林美玉看了眼远处那个放暗箭的金军指挥官,快速的从背上解下那张白玉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嗖嗖嗖连射三箭,那名金军指挥军连战车都没来得及下便连中三箭一头栽了下去,林美玉一挥长刀:“杀过去!直取中军营!”
众将士见敌方指挥官已死,再次士气大作、杀声震天,一个个勇猛无敌的便扑了过去,不少金军见主将已死,也纷纷丢盔卸甲的往山谷深处逃跑,局势瞬间便得到了反转,林美玉见大势已定,这才顾得将口鼻不断冒血已经支不起眼皮的陈风抱在了怀里:“陈风!我是林美玉!你快醒醒!不许闭眼睛!”
陈风用力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两行血泪顺着脏污的脸庞流下,冲出两道细白的印痕,陈风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林……林将军,我怕是……活不了了……”
林美玉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你怎么那么傻,把自己的胸口往箭上送!”
陈风:“射在我的胸口上……总比射在你的胸口上……要好……”
林美玉:“不要再说话了,你不能死,等回到营地好好休养,回去还要提你做指挥使……”
陈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大量的血沫随着咳嗽从口鼻中被喷了出来:“不……不要再费工夫了,听我说……最后一句话,还记得当年……那个春天……在村外草地上放风筝的小男孩儿么,你把我放在马背上抱到怀里,我还叫着‘我的风筝!我要我的风筝!’你却冷静的说‘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风筝!’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就是那个脱了线的风筝,你……你就是春天里那阵刮到我心里的风,我……我这一辈子都在跟着你这阵风在天上飘来飘去……现在、现在我感觉……我终于要落地了……解脱了……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世间还有可以挂念一世的美好……”
陈风的脖子一歪,终于耗尽了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死在了心爱的人的怀里,有这样的结局,死后的他也应该知足了吧……
镜中的画面开始模糊,我知道这又是一段故事的结束,再次伸手从老头儿手里夺过酒葫芦,不满的嘟嚷了一句:“不要告诉我,这个悲催的小马夫也是我的前世吧?”
月老:“是你的前前前前前前前前世!接着看吧,小老儿我今日来就是让你做个了结的。”
镜面一抹,又是一个新的场景,依然是在大宋。
☆、青藤
身穿青衫的少年书生沈青藤带着一个小书童自书院回府的途中,再次路过街边那条深深的寂静的弄堂,这弄堂深处有一户人家,但却整日大门紧闭不见有人出入,沈青藤便问身边的书童:“侍书,你说这家住的是什么人?怎么整天都没见门开过,也没见有人出来过?”
侍书:“少爷快走,可别在这弄堂门口久站,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