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现在什么时辰了?”
眼皮子都在打架的陈六为了不让自家掌柜小姐吃闷亏,所以一直监督着老李清算账目,眼见着上一刻就要困得倒下时,忽的听见了二楼传来的这么一道声音,整个人瞬间跟打了鸡血般“活”了过来,望着楼上之人,赶紧答道:“就快午时了二小姐。”
孙俏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睡了这么久,只觉好生奇怪,琢磨片刻复又问他:“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陈六回道:“张大娘说你昨日累着了,让我们都不要去扰了你。”
“她来了?”
“来了来了,二姑娘可累着没有,”孙俏上一句问话刚落,在后面厨房刷完锅碗听见前面动静的张大娘赶紧打了盆温水往二楼端,“来来来,快些洗漱了去用食。”
张大娘身上还飘着一阵饭菜的香气,让饥肠辘辘的孙俏登时更饿了,回屋子里快速洗漱完后出来,见陈六和大宝还在柜台那站着,不由道:“老六,大宝,你们也快些回去休息吧。瞧瞧你们这样子,再不睡立马就要升仙了。”
陈六有些犹豫,“这……那……”了好一会儿,孙俏才无奈道:“既是朝廷派来的先生,定不会出什么岔子,你们以后也别老盯着人家算账了。”
老李这时打算盘的手也顿了下来,朝陈六和大宝吹胡子瞪眼,似乎是忍了许久,很是不满他们怀疑他的清廉公正。
陈六讪讪一笑,大宝挠了挠头,两人这才灰溜溜出了赌坊,准备回去睡个天昏地暗。
孙俏用完饭食,这才踱到柜台看着老李清点完的账目,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孙俏拿起那本账簿使劲往脸上凑,生怕自己看错了。
老李也笑得脸上皱纹横生,夸她道:“没想到老板娘年纪虽小,却是个会做生意的,这一日的进账就比得过嵘州城好几家赌坊加起来的数目了。”
整整一千八百两,光是头一日就赚了个盆满钵满,虽还要分一半给朝廷,但这种几乎是天上掉银子的生意,简直不要太好。
孙俏一高兴就喜欢花银子,当即揣着银票带着臭蛋出门,见着喜欢的就开始买买买,最后实在拿不到了便临时雇了两个挑夫。
逛得累了渴了便在一处人多的茶馆里歇下,自己喝茶的同时也没忘了两个挑夫。挑夫们头一回遇见给钱大方还请他们吃茶的雇主,自是千恩万谢了一番。
当然,孙俏来茶馆也不光是为了歇个脚喝个茶,最主要的还是来偷听几耳朵最近嵘州城里发生的事,比如那离奇死在衙门的方素娥和最近的方家。
毕竟,茶馆酒肆这类地方是出了名的八卦场所,三教九流皆汇聚于此,什么朝廷大事,宫廷秘闻,江湖传说都在此一传十十传百。
孙俏立着耳朵听,果真让她听到不少消息。
据说那作案的真凶迟迟没查到,衙门也没有将方素娥的尸体还给方家,说辞是仵作还在进一步验尸。方正哪能同意,自己唯一的女儿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两日过去自己连她的尸体都见不到,还要被仵作这样那样,最后留个全尸都难。
然后他一气之下就将庞真告到刘知州那里,刘知州只道这案件太过诡异,他得亲自书信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让圣上定夺,所以尸体暂时不能归还于方家下葬。
听完了自己想听的事,茶也喝得差不多了,于是她准备起身回去,哪知她还未站直身子,身后那一大桌子人又侃了起来,说得竟是她。
“昨日云盛赌坊开张,你们都去了没?”
“人太多了,没能进得去。”
“去了去了,我还多得了一百文铜钱呢,还真别说,那什么斗地主还挺好玩的,现在想想我都手痒了,今晚一定再去玩玩。”
“说起这赌坊,昨日那孙家二姑娘……哦不对,现在该叫孙老板娘了,那嘴皮子功夫堪称一绝啊,当时连我都被她震了三分,活脱脱一母老虎转世,以后谁若是娶了她怕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光嘴皮子厉害,玩骰子也厉害着呢!二十个人都玩不赢她,真是落了一次水什么都会了,哪天我也去雨桥跳回青湖试试,你们可别拦我。”
“欸,说起这个,那方素娥的死有没有可能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这么一说,俺倒是想起了一些事儿。”
周围人顿时好奇问道:“什么事,快说快说!”
“你们仔细想想,最近死的两个人都与这孙老板娘脱不了干系呀。就先前那个钱顺,听说他个把月前还在云盛赌坊当伙计,最近这个方素娥,当初孙老板娘落水差点没命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好巧不巧的是,这两起凶案官府到现在都没有查到真凶,你们说这玄不玄乎?”
周围不知是谁被吓得叫了一声,然后赶紧捂嘴闭口。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这孙老板娘自落水醒过来后,行事作风与以前大不相同。莫不是真如传闻那般被厉鬼附身,然后开始报复那些得罪了她的人吧……简直太可怕了!”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有些事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