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伶几回,他起初也只觉得赵殊在“行善积德”,毕竟他听说了那小皇子的身世后也觉得十分动容。然而对于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王府的赵景伶,苏仲安终于觉察到了一些不对劲……
一日赵殊送赵景伶回宫后回到王府,看到苏仲安面色复杂地望着他。他也不是愚昧的人,一眼便能看穿对方心中的疑惑与担忧。但他只是装作没有看到,那些事情……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他难道要与自己的好友说他对自己的侄儿起了异样的心思?这样悖德的事……赵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赵景伶便成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人。等他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赵景伶没有听过戏,他便带他去听牡丹亭的缠绵悱恻;没有在江山泛过舟,他便带他看日暮渔舟唱晚;没有完整的童年没有放过风筝,他可以手做一个轻盈的风筝给对方耍玩。
赵殊活了二十三载,军营中便待了六年。此回初识风月,总觉得那人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妙人。然而二人的叔侄关系又像一道难以逾越的藩篱,令赵殊只能将自己困在一个狭小的领域内,一举一动都遵循礼仪与教法。他也时常自嘲自己这见不得光的念想,然而情字又何来道理……
赵殊回京已经一年多了,朝堂上的风起云涌他也看得真切。只是最近的风向……变得更加诡谲了。
文帝忽染恶疾,病来如山倒,已是在床上躺了月余。期间一共拖着病躯上了三次朝,那惨败衰败的面容,几乎让人觉得他寿数将近。太子代理朝政已有约莫二十天了。二皇子党与四皇子党原本还只说得上中规中矩,如今已经按捺不住,纷纷开始动作起来。最好的时机,是没人会错过的。
一年来,赵殊一直没有搀和进这些皇子们争权夺位的战争中,只是眼下这样硝烟弥漫之际,他也需好好斟酌自己该如何自处了。他虽按兵不动,但各方的情报一直探听着,甚至在那几位身边都安插了几个眼线。宫里传来消息,他的皇兄已经立下诏书以便不测,那诏书中写得便是将皇位传与太子……
那二皇子与四皇子想来也是得到了消息的,一时间,太子成了众矢之的。当你与一人为敌,你二人是势均力敌。当你成为了别人共同的敌人,你便是这角逐中的配角,被牺牲的配角。
一日,苏仲安神色匆忙地找到赵殊,凝重道:“那边传来消息,东宫——亡了。”
赵殊面色一沉,半晌才哑声道:“老二还是老四。”
苏仲安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二皇子派还是四皇子派下的手。只知道太子是死于一种剧毒,目前宫里还没放出消息。明日该是要报丧了。”
“倒是小瞧了他们。”赵殊低声道。手段歹毒至此,他的侄儿,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近日来一连串的突发事件弄得赵殊忙碌不堪,算起来他与赵景伶快有十日未见了。太子的丧事过后,赵殊便与寒山阁看望了赵景伶。
赵景伶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赵殊低声道:“可是病了?”
“并未。”赵景伶摇了摇头,轻声道。外头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如今他那未曾见过几面的父皇病危,太子又暴毙,说是人人自危也不为过。他也不知道,若是他那两个皇兄中的一个继位,他还能不能继续在这大越活下去。
赵殊看出了他的担忧,用令人心安的坚定声音说道:“无论外头是怎样的乱世,我都会护你周全。”
赵景伶看着赵殊,点了点头,似乎没那么害怕了。
回府后,赵殊照例去议事堂了解各路消息。
“王爷,太子的事,应当是二皇子派人下的手。”苏仲安顿了顿,沉声道,“有情报称二皇子——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赵殊皱了皱眉,低声反问道。
“若是二皇子夺权成功,别的皇子们,怕是一个都留不下来……”苏仲安缓缓道,帝王家的自相残杀,并不是人们臆想出来的。
赵殊沉默了良久,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半晌,他才问道:“知舟,四皇子那边呢。”
孟知舟起身恭敬道:“四皇子前些日子才扫除了几个二皇子的眼线,我们的人暂时还未被发现。原先太子党的人,张侍郎、秦尚书等人,看样子也投靠了四皇子。还有西边来了消息说何将军的人马,怕是要动身了……”
赵殊点了点头,又与宋副将交代了些军中的事务后,便送走了他们。赵殊在书斋中坐了良久,似乎是在出神。二皇子要赶尽杀绝,四皇子又自小与赵景伶交恶,视他为异族野种、皇家之耻,无论谁登上皇位,赵景伶都怕是要被逼上绝路。
他能护得了赵景伶一时,安能护得住一世?更遑论二者无论是谁继位,都势必会架空他的权利。若他只想自保,他也无所谓做一个闲散王爷。只是若是想保全赵景伶,他便不可能只凭一副空架子。
苏仲安离开后也隐隐有些担忧,他忘不了他说出“赶尽杀绝”时赵殊身上一瞬间释放的煞气。他自然是明白那七皇子对他家王爷的重要程度,只是他也不想在这紧要关头上让那七皇子影响了赵殊纵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