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蒸腾涌动,将一个房间内四处装满雾气,仿若仙境。白露半躺在地上,像是化的无趣了,只把那眉笔放在嘴里,横着咬住。
&&&&那晶莹如花瓣,嫣红欲滴的红唇被那坚硬的眉笔挤得变形了,只堪堪露出一抹唇齿的雪白。猩红交映着雪白,是世上最让人挪不开眼睛的瑰丽妖冶。
&&&&银色面具踏着白雾而来。
&&&&那白雾突然间又变了一个颜色,浓郁的像是要滴出血来的猩红,郁郁的将原重阳围起来,原重阳一动不动,只僵硬的站在那里。
&&&&红雾轻轻的扫过原重阳的银面具,像是一个试探着他的手,在他的面具上宛若情人般缠绵缱绻,半响像是无趣似得,一拥而散,化作了白雾。
&&&&白露躺在那金玉的地上,咬着那只眉笔,天真无邪的看着他,只无趣的看他一眼,说道:“何事。”
&&&&声音既是慵懒又是无聊。
&&&&原重阳站在那白雾中,看着白雾顺着她的心意变化莫测,一会儿如惊涛骇浪,一会儿又平和如湖,悠悠的流淌着,幻化作各种各样的颜色。
&&&&他开口道:“尊殿,您受伤了。”
&&&&白露看了看自己的领口,顺着嫣红大衣的领口望下去,上面一道被鲲兽撕裂的,从Jing致而纤长的锁骨处,到小腹处,全部都是黑线一般灼烧痕迹的伤口,还有些细细碎碎的旧伤,全部都是往日里和那些修真世家打斗所留下的伤疤。
&&&&她无事的笑笑,眼波流转看他一眼:“无妨。”
&&&&反正也会长好的,不是吗?
&&&&原重阳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停顿了半响,才说道:“龙皎月来了。”
&&&&白露没有动静。
&&&&她咬着那只眉笔,翻了个身,趴在地上,赤着玉足,像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雪白的玉□□缠在一起,只把玩着那只眉笔,毫不在意的说道:“哦?她来干什么?给我做我的禁|脔,还是来杀我?”
&&&&如今她已经是重华魔女,危害六界祸害苍生,会有个把修真界的人混进来也算是正常。
&&&&听到那个禁|脔,原重阳忍不住脸皮抽了抽,只说道:“我怕她是来清理门户的。”
&&&&白露慵懒的甩了手,只说道:“清理门户——清理哪门子的门户,我们都不再是长流的人,她犯不着为了长流来找本尊。”
&&&&在龙皎月千刃峰行刑之后,白露就叛出了长流仙籍,主动要求长流将自己除名。她已经不再是长流的弟子了。
&&&&就跟龙皎月一样。
&&&&原重阳开口问道:“那要怎么处置她呢?”
&&&&半天没有回答。
&&&&久久的,久久的沉默里,白露没有回答。
&&&&原重阳深吸了口气,刚想说话,却发现周身的白雾突然起了变化。
&&&&他站在那白雾中,眼睁睁的看着那白雾毫无征兆的,一点点的,变得无比猩红。他仿佛置身一片血海之中,身处其中,恍若修罗场。
&&&&那血海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甚至可以听见里面Yin风哭号万鬼凄厉,古修罗战场上万马奔腾千军咆哮的巨大声响,他甚至嗅到鼻尖出现了一丝鲜血的气息。
&&&&不过是眨眼间,那红雾瞬间变成了一片惨白颓唐之色,退回了那池水里。缭缭的白雾在水面上翻腾,却始终不再蔓延上金玉石台。
&&&&白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回了金台。
&&&&端端正正,高高在上的一把金台宝座,就在那遥不可及的高处。白露俯下身,手中的眉笔顷刻化作粉末,四散飞溅。
&&&&她支起手,将手肘靠在宝座上的一边,将两条腿放在宝座的另一边,摇摇晃晃的翘着腿,只朝他慵懒的微笑道:“既然是送到嘴边的猎物,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月圆之夜很快来临。
&&&&龙皎月对月圆之夜这个词很敏感,毕竟当初在魔尊手下,身体里装着噬心魔蛊的时候,每次到了月圆之夜,就是噬心魔蛊发作的时候。如今这个身体被白露换了五脏六腑之后,不再有噬心魔蛊的效果,重归了自由。但对于月圆之夜这个词,龙皎月的脑袋里已经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龙皎月觉得自己现在一听到月圆之夜,心底就是一凉。
&&&&也不知道她那俊疾山一战被她扒掉筋骨的老熟人,魔尊凌云霄如今又在何处,生活是否能自理。
&&&&一想到要见到白露,龙皎月手心里都开始冒汗。
&&&&被沈望山用散沫花染黑了的头发柔柔的披在肩上,龙皎月穿着一身黑衣,偷偷摸摸的去了天之宫。
&&&&她也不知道天之宫是在哪里,但是一路上过来,这路上甚是太平,没有人巡逻,没有人守卫,偌大一个重华宫,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龙皎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