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脱身也容易。您瞧着,他定是带着几个好手进府。其二嘛,他知道娘您是皇后的人,在没有确实消息前,恐怕也不愿和皇后公开为敌。他此刻而来,是为了试探娘,也是拖延些时间,让内应找到公主。真到了那时,便是血雨腥风你死我活了。”她很是担心,“不行,我得去瞧瞧。”
“稍安勿躁。娘早安排好了。”柳玉陵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女儿,“其实还有一点,恐怕你爹也是被逼而来。哼,与虎谋皮,他也不掂量下自己的斤两。”
柳青放下心,瞧了母亲一眼,低头咬着嘴唇,突地抬头,狠道:“娘,您也瞧见了,今晚他们下了血本,分明就是不会回头了。您知道吗?公主也是和您一样,话语中也是以‘你爹’来称呼那姓袁的。女儿再如何忠心,始终和那反贼脱不了干系。”她疾步上前抓住母亲的手,眼中露出厉色,“娘,女儿只有大义灭亲才能在将来抱住我们母女的性命。您要是顾念夫妻情分,女儿来动手。今晚无论如何,便是女儿为朝廷除jian的时刻。”
公主的意思柳玉陵明白了,心思转了几转,闭上眼睛,轻叹一声,抚着女儿的手,淡然笑道:“乖女儿,你听着,无论如何他是你爹,父女lun常是人之天性。你若背上弑父的罪名,即便你再如何忠心公主,将来也不会被重用。试想,一个连父亲都敢杀的人,谁还敢诚心信你?这事还是娘来做吧,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更何况他和娘早没了情分。”正说着,丫鬟来报:袁老爷带来十二人要进府。
柳玉陵突地杏眼圆睁,复又恢复了常态,对女儿道:“你去陪着公主吧,可别怠慢了。”
柳青张张口欲要说些什么,顿了一顿,只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见女儿走了,柳玉陵伏在丫鬟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带着两个婢女,依然优雅地迈向花厅。一到厅外就见十一个煞气十足的黑衣劲装的男子分两边站立,更让她心里越发觉得可笑,面上仍是波澜不惊。
厅内,袁少华已经坐在桌边,身边还站着个男子,见柳玉陵来了,也不起身,只微微颔首。柳玉陵也不理会,命人上了酒菜,示意婢女退下。
袁少华冷眼看着,只是四菜一汤,皆是他喜欢吃的,只是相看生厌的人,又到了生死敌对的地步,再如何喜欢的菜肴也变成了砒霜。他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男子。那男子立刻使了袁少华的碗筷挨着个夹了所有的菜尝了,又喝了一点汤,然后掏出手绢仔细擦拭了碗筷,又给放回了原处。
柳玉陵脸色变了,满是讥讽,抢在那男子之前拿过酒壶,给自己斟满酒一饮而尽,然后端起袁少华的酒杯斟满递给那男子,冷笑道:“还是喝一口放心,否则以为我事前吃了解药这才无事呢。”那男子看了眼袁少华,接过酒饮尽,又拭过酒杯放回原处。
柳玉陵满面疲倦,又给自个斟满了酒,连饮了三杯,看着袁少华,悲哀道:“这下该放心了?叫你的人出去,我们夫妻单独说会话吧。”见袁少华还有犹豫,她叹道:“你我心知肚明,这顿怕是我们最后的——”她说不下去,声音中隐隐有了哭意。
袁少华望着风韵犹存的结发,心里稍微软了一下,又想,反正都进来了,府里府外都有自己人,这花厅他是知道的,没什么可掩藏人的。这最后一顿晚膳就当夫妻情分的了结,毕竟是家门私事,有些话真不好当着人前说。于是他挥挥手,示意男子退下。那男子一躬身,临出门前将蜡烛也换了。他见状也只一笑,道:“你也别介意,下三滥的手段我也知道些,有的蜡烛里掺进了毒香,闻着就能让人致命。这些你比我更清楚。”
“你身边的这些人一看就是明显训练过的,你的斤两我知道,恐怕也没办法驾驭吧?”柳玉陵嘲弄地看着袁少华,“今儿进府你也是被逼的吧。”
这话正中袁少华软肋,前段时间,柳玉陵突然强势,大肆清理了他在府中的人,此刻是性命攸关之时,他哪敢入虎xue?可是上面说了,有人瞧见他那逆女带人回府了,虽看不真切,但紧要关头他必须去查看敌情。竟还拿言语拐着弯的威胁他。什么东西,都他妈撕破脸面了,还探什么。心里正憋着气,却被最瞧不上他的人一语中的,能不恼羞成怒吗?当下心里气得一阵火撩,掩饰般盛了一碗汤,呡了一小口。
柳玉陵眼中闪过一丝残酷,又斟满了酒一饮而尽,不紧不慢道:“女儿以为你回府是试探拖延,以为你们除非万不得已,还不想和我公开为敌,因为我靠山便是皇后。唉,女儿到底年轻。你们若是真的顾忌皇后的势力,就该在一击不中之后另觅机会,可瞧你们这架势,竟敢包围我的府邸,分明是下了血本。这诛九族的事,无论成与不成都休想瞒得过去,皇后当然也不会放过你们。哼,既已做了最坏打算,还叫你来见我,你就没细想过?确实是试探是拖延,但你却是弃子!”
“你休得挑拨离间!”袁少华很是激愤,只觉心中火大,将汤水一饮而尽,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夹了几口菜吃下,这才稍许平复,冷笑道:“你这毒妇的话谁能信?瞧你这口气,公主竟是在府上?”
柳玉陵连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