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老实得给我待在住所,任何人都不准见。”
董世杰到底不敢忤逆,压下烦躁,道:“儿子遵命就是。”
董平长叹一声,也想不出再该叮嘱什么了,只得摆手让儿子退下,却见董世杰站立不动,欲言又止,问道:“还有何事?”
董世杰赔笑道:“今儿听说湛凞,不,皇上要立后?”
“你还不死心?”
见父亲双眼一瞪,董世杰忙摆手道:“不不不。父亲,儿子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皇帝非得立前朝公主、现今敌方帝妹为后,这等不顾天下、不顾朝廷安稳的做派,正是昏君所为。若是放出流言,民心暗涌、军心动摇,再联络闵煜、范赫,内外夹击,何愁大事不成?”
“你懂什么!民心?军心?前晋苛政多年,民心思变已久,如今刚过上安稳日子,谁会为了流言而放弃温饱?天门岭外和闵煜对峙的大将军叫赵岩,十几万人马那都是从她端地来的。这些可都是皇帝的死忠,他们会为了流言推翻自己的主子,去效忠闵煜、范赫?”董平看着儿子,直摇头,颓然长叹,这样的儿子如何能光耀门楣?不给董家招来祸端便是幸事了。
董世杰见父亲神色不佳,也不敢再多说,悻悻地回房了。三日后,和马志洁一同去往安穗城。由于圣旨在身,不敢耽误,只五日便赶到安穗城。虽是五月十四,但安穗城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赵岩对这二位“钦差”十分怠慢,并没有让他们住什么庭院或府衙,而是随意找了处干净的客栈做下榻地,寻了三五个小兵充作护卫。董世杰何尝受过这样的待遇,心里十分愤懑。所幸,谈判的倒是很顺利。这闵煜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真得就同意了。这让董马两人十分恨恨。他们哪里知道,闵煜心里何尝不恨,损失的钱粮财物倒不在意,面子上却是难堪,虽也有过决战的念头,但内应来报,湛凞要派卫绪南下增援,顿时又犹豫不决,思来想去,悄悄问了冯谦良,自觉实力不够,于是下定决心和谈。故而董马两人本以为会久拖的谈判,不消三日便好了。除了丝绸的数量消减一半,其余的条件南晋一概应允。
五月二十四,双方签订文书,自然要大排筵席庆贺一番。马志洁和董世杰都受到父亲的叮嘱,不愿和闵煜的人多接触,竭力推辞了。回到客栈,却见有人正坐在大堂恭候。这男人长得颇有英姿,却面生的很。见到董马二人更是一揖到底客气异常,口中恭敬道:“在下袁少华,见过董大人、马大人。久慕二位才情,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可算圆了在下的心愿。”
董世杰和马志洁对视一眼,均想,此刻正是微妙时节,此人却不惧端朝和南晋的眼线,公然前来和他们见面,可见其背后也是有点实力。想到这,两人也客气还了一礼。
这袁少华忙不迭招呼店小二上好茶,拉着董马二人坐下,一味地畅谈诗词歌赋。董马两人正一肚子闷气,此刻哪有心情闲谈。马志洁见这姓袁才华平平,说不出什么高见,后听说此人不过是一介商人,哪还会待见?又见他似乎对董世杰特别殷勤,心里更觉无趣,敷衍了两句,便起身回房。只是仍觉得古怪,自己和董世杰相比,样样不差,那姓袁的若是仰慕才情,怎会只讨好董世杰?他赶紧叫心腹在隐蔽处监视着。
董世杰也觉十分索然,正要起身送客,袁少华赶紧拉住,四处张望了下,低声道:“我家闵三爷问董太师好。”
董世杰身躯一震,他自然知道这闵三爷说的就是闵炫。他细细打量起袁少华,这人衣着华丽,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士族之气,倒不像是充门面或暴发之户。闵炫这破落的皇子何时咸鱼翻身,有了这样的财力?
袁少华不管董世杰如何看他,悄声说道:“董大人勿疑,三爷也只想问问京中的家眷如何?”来之前,柳玉陵就和他交代了,和董世杰搭上勾即可。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马志洁此人心思可是细腻,若直接让闵炫的人和其联系,必会引起怀疑,万一闹到赵岩处,不好收场。不如利用董世杰,依马志洁事事都要掌控的多疑性子,定会派人探差。通敌叛国之罪,即使知情不报,也是重罪。皇后娘娘那是算无遗策。
“只听说都还在府中。我等外臣哪里能过问这些。”董世杰小声含糊地说道,心里直打算盘。闵炫那么多姬妾自然会有子嗣,只是活与不活,这个谁能知晓。自古成王败寇,斩草除根,谁也不会含糊。这个道理,你闵炫做了那么多年皇子,更该明白。因此闵炫派此人来绝不会为问家眷。只是此人真是闵炫的人?闵炫如何又有了财力?对他董家会有如何谋算?到底经过变故,董世杰也不像以前那么轻狂。不过他忘了父亲要他不要多事的万般嘱咐。
本来袁柳夫妇二人还准备着许多婉转的说辞,生怕董世杰拂袖而去。哪知就先客套般问了家眷,董世杰便没了走的意思。这下袁少华放心了,也不再绕弯子,看似隐秘得掏出一封信,快速地塞给董世杰,压低了声音急急说道:“我知董大人有疑心,三爷的亲笔书信,您定识得字体。看完后务必烧掉。”说完,又抬头挺胸大声道:“董大人何时回朝复命?在下一定在安穗城最好的酒楼摆一桌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