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传的神乎其神。
可是晏若愚说,她上哪再去找安眠药。
熬夜是高中生的常态,晏若愚就常说她在夜间学习效率更高。可是高中的时候课业压力大,白天拼死拼活地学晚上拼死拼活地熬,神仙也撑不住,大多数高中生都是半梦半醒地听课半梦半醒地写作业半梦半醒地背单词,下课那十分钟趴在桌子上就能睡过去——怎么可能真的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然后去考试?
除非根本就睡不着。
高中太累,失眠多少还能缓解一下,脑袋挨一下枕头就睡过去了;现在大学了,晏若愚课少,背东西快,所以……变本加厉的失眠了?
常望宇觉得心里像是被炸出个窟窿,他长时间捂在心底的秘密就要装不住,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要爆发——可是这大半夜的,师父还晕着,他又说不出话,烦躁得抓耳挠腮,仿佛下一秒就又要急火攻心吐出血来。
他却突然想到晏若愚说他这副嗓子不能出事,要他心平气和……
强忍着压下心底的躁意,常望宇苦笑一声。
栽在师妹手上,这可还行。
某大的冬季作息表非常人性化,九点才开始第一节课。晏若愚回房以后躺在床上,定了个八点的闹钟。这几天太累了,劳心费神的。
卧房。
姜祈靠着墙坐在床上赌气。
驸马叹了口气,“话说的太狠了。”
姜祈突然鼻子一酸,“他至于吗!你说说他至于吗!”
“那孩子从小就心思重,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怎么就戳人心窝没个度呢,”驸马说着责备的话,语气却很温柔,“小宇在你身边长大,说一句母子情分不算过,当然在意你的看法,你那么说他,哪能不急。”
姜祈听到那句“母子情分”,竟然扑簌簌落下泪来,“你说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他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品行不端我还能训他,人要是出点意外,我怎么办!我怎么对得起姐姐姐夫!”
“别哭了,再哭眼睛还要不要了?”驸马拿张纸过来替她擦眼泪,“一会儿去看看那孩子醒了没,要是醒了,你给他服个软,别让孩子心里扎根刺儿。”
晏若愚早上坐着江哥的车去了学校,临走前特意去看了常望宇。
常望宇还在睡。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就露出一张巴掌脸,头发软软的蹭在脸上。眼睫毛偶尔会轻轻扇一下,像是睡的不安稳。
诶。
又去看了师父,平时她一直称呼驸马为叔父,私下里同门之间提起来都戏称“师娘”的。不过驸马这人脾气一向很软,与师父的暴躁相对,不算冤枉了他。
师父醒着,听见她来,“我没事。你昨天守着常望宇么,他怎么样?”
“嗓子伤的厉害,”晏若愚说,“听着跟烧坏了似的,哑的。”
姜祈心里蓦地一沉,“那……算了,你先去学校吧。”
晏若愚出了门,知道师父在这边办事没有在帝都方便,让江哥从白家要几个好点儿的医生来,甭管中西医,就一个要求,不能暴露常望宇。
十月了,这会儿天刚亮,雪还挺大。路都不好看清楚,晏若愚跟江哥安排,“天气不好,他们跑这一趟,除了要付的跑路费和出诊费以外,从我的账上再划一部分钱过去,别让我哥知道。”
白涅要是知道了,非得再从自己账上给她划回来不可。
说到回学校,晏若愚又想起来一茬,“我之前让你去本部找的人,怎么样了。”
“我让人领去掌门少爷那儿了,”江哥忙不迭地说,“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也没敢问。”
“嗯,”晏若愚看着窗外,“我们排长,好像是跟我哥有点交情吧。”
这事儿也是尴尬。军训的时候,白涅安排了几个人去某大了解情况,把某大周边的村子还有学校里的刺儿头摸了个透。
军训那十几天,晚上还要集合。晏若愚时常买个手抓饼就算晚饭,站在那堵墙前面看周边的田和远处的山。
兰州空气污染严重,这些年也在着手治理。可是某大所在的小县城却环境很好。蔚蓝色的天空就像浸入水中的海蓝宝,伸手就会有穿云的错觉。
晏若愚喜欢那种感觉。
安排来的人在仔仔细细从里到外了解过情况之后,总要来与她说一声的。那天晏若愚站在墙里,慢条斯理地带上那枚羊脂玉戒,插着耳机站了好久。排长在楼上看到,喊了她一句。
晚训的时候排长在草坪里打滚,排里的姑娘们围成个圈儿,排长突然好奇她每天站在那儿看什么呢,凑过来刚想说话就看到那枚戒指,愣住了。
然后排长就问了她认不认识白涅。
就像每年高考季都会有很多人在说,这一散可能就再也聚不齐了,世界那么大,很多人真的都再也没有见过。
排长提起白涅好像很高兴,晏若愚就说那这样吧,军训完你不就得进城了么,我让我哥去研究生部找你。
晏若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