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还没睁开眼睛,已经开口呼疼了。范长生一听,急了,赶紧掰开左手中指带着的戒指上的红宝石,伸手到萧月痕的鼻孔前来回忽悠了几下,然后一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
“坐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诺。”
萧月痕闻言,‘唰’地一下睁开眼睛,如中邪般呆愣愣的坐起来,眼神直直的看着前面一点,等着范长生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去找司马邺?呆在这儿做男宠?!真是没出息,攀龙附凤……”
范长生说一句,骂一句,话语明显带有贬义色彩,反正他怎么看萧月痕,都看不顺眼。萧月痕像是傻了一样,范长生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语调慢慢的,而且说的全是实话,好像都不用经过大脑。
“不知道,不认识司马邺。”
“怎么会不认识?”范长生以为自己找错人了,又从斗篷里拿出另一幅画卷,摊开来,放到萧月痕腿上,用拐杖照着让他看。
“画上的人你认识吗?这个就是司马邺啦。”哟~~你干嘛偷画人家啊~~~?
“不认识,没见过。”萧月痕摇摇头。
“嗯?我打听了一个月了,怎么看你都像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城里的人对你的事情全都一无所知。”范长生想了想,不放心的又问,“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进的王府?怎么进的?”
“不知道,我不记得了,王爷说我是买来的。”萧月痕一字一句的回答。
“不记得了?你是猪啊!”范长生骂完,翻了个白眼。
“真的不记得了,王爷说我生病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
范长生听到这句话,嘴巴不自觉的张开了一点弧度,像是终于找到了原因,又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撼到了。
“不记得了……”
范长生咬着手指,低头沉思着:他忘记了,所以才没有去苗疆。我要是现在带他走,明天他醒了,恐怕还是会闹着要回来吧?我倒不怕他闹,他要是不听我的,茶茶就有口福了。嗯……可匈奴兵怎么对付?这么多……没一天就会追来的。
范长生艰难的思考着,忽然灵光一闪,在斗篷里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了一个细长的蓝色青花瓷瓶,开心地宣布道:
“嘿嘿,就让你自己想起来,再自愿跟我走吧~~~我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的~~~” -_-||| 呵,是吗?那司马邺是谁关起来的?
范长生摇了摇瓶子,刚想打开瓶盖,复又摇了摇,凑近耳朵听了听声音,自言自语道:
“怎么只剩下半瓶了?算了,先给他喝半瓶,回去我再配,过两天再来不就得了~~~”
说完,递过瓶子命令萧月痕喝掉了这瓶不知道什么鬼东西。萧月痕喝完后,傻傻的递回瓶子,范长生满意的嘴角一扬,声音如幽灵般催眠道:
“好了……现在躺下睡觉……今天晚上的事……睡醒以后全部忘掉……”
萧月痕闻声,慢慢闭上眼睛,侧躺下去,很快进入了梦乡。范长生收拾好东西,起身柱着拐杖出了里屋,来到了前厅。
他刚进前厅,茶茶立刻感应到了,绿幽幽的眼睛马上向门洞望去,吞了一半的翠翠,腰正卡在茶茶的嘴边。
“啊啊啊啊!!!说了不准吃东西,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
范长生看到这一幕,忙乱的朝翠翠的床跑去,拉着翠翠的腋下,想把翠翠从蟒蛇嘴里拉出来。茶茶当然不肯啦,继续吞……
范长生气死啦,提起手上的绿光蛇头拐杖就朝茶茶的头顶打去,茶茶看到拐杖上的骷髅,不知为何吓得一躲,吞出了满身粘稠口水的翠翠。
“走啦!马上就要天亮了。”
范长生训了一顿茶茶,心情不好的朝外走。结果他走出竹雨望月阁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黑豹。范长生警惕的吹了一声口哨,黑豹立刻从竹园门口探出了脑袋,三蹦两跳的跑到了范长生身边,用头蹭他的大腿。
范长生摸了摸黑豹的下巴,刚准备走,抽回手时,却看到满手是血。范长生马上向竹园门口跑去,果不其然在门口看到了一具侍卫的尸体,肚子里的内脏全都露在了外面,一只腿已经不见了……
范长生气愤地猛然回过头来,刚想用拐杖打黑豹,黑豹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怯怯的往后退,却又不敢躲得太远。
“茶茶也就算了,连你也要造反吗?”
范长生还想再骂几句消火,忽然听到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他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对黑豹招了招手,对茶茶说了句:
“我先出去,你关门,然后从进来的地方出去。”
然后便消失在门扉外。茶茶用身体卷起门闩插进了门板上,由雪貂领路,快速的从榕树上翻出了王府的围墙。
范长生在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黎明,带着一只雪貂、一条蟒蛇,骑着一匹黑豹,消失在无人的街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