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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袁方气得眼睛圆瞪,就是在方家工作了几年,对这位新任家主有着几分熟悉的厨师老张也差点儿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诧异过后胸腔中就涌起了浓浓的喜悦,无异于听到了儿子考上b大、老婆又给自己生了个小闺女、小闺女头一次喊自己爸爸……四十多岁的老张眼眶发红,从方家人特别是方晟言的口中说出“很香”两个字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是对自己厨师生涯的一种褒奖。
褒奖全因为姜先生,厨师老张感激地看着姜元。
袁方也看着,不过不是感激,他恨不得吞了姜元,狠狠地咬着牙齿,不服输地拿姜元和自己比较,他明明各方面都更好!
新出锅的鲜rou月饼最香,姜元装了一小盘跟着方晟言往爷爷那边走。主院的院子很大,院落一角有一棵百多年树龄的核桃树枝叶茂密,树下摆放有桌椅,爷爷正跟姑父对弈,棋盘上黑白子不时落下,没什么输赢计较、也没有太多的绞尽脑汁地算计,下棋图个开心。
小叔伏低做小一晚上,现在依然在爷爷身边端茶递水,就差在脖子上挂一块牌子,牌子上一定要用黑色加粗的字体写“我很孝顺”几个大字。姜元送去的鲜rou月饼,得到了爷爷和姑父两位男士的称赞,又投入到豆沙红枣泥馅料的甜口月饼制作当中的厨师老张热泪盈眶,今年做的月饼终于被吃了。
月上中天,在咸甜月饼各异却不对冲的味道中,时钟和分钟滴滴答答到了九点半,老人睡的早,爷爷率先扔掉了棋子站了起来,“小言你把月饼切了,大家吃一块各自回屋。”
方晟言说:“知道了爷爷。”
切月饼,就是切桌子上那块最大的“阖家欢乐”月饼,刀刃切入,月饼在方晟言的手中分成八份,又切出若干小块,大家象征性地捏了一点点尝尝,应个景儿。唯有姜元拿了鸡蛋大小的一块吃的津津有味,真正的五仁月饼竟然这么好吃,里面果仁层叠、入口后坚果的香气浓郁,市面上只有花生、瓜子仁的假五仁月饼拍马也赶不上。
又说笑了一会儿,姑姑一家率先离开,袁方有心留下,但在方晟言冷漠的目光中心生退却,讷讷地说了一声晚安后灰溜溜地走了。
人散去后,依然摆放着果饼桌子的正院一下子陷入了严肃当中,方爷爷收掉了脸上的笑容,冷着脸的摸样与方晟言如出一辙,他们站在一块儿没有人会怀疑血缘关系。
气氛越发不同了,欢乐轻松尽去,留下的是萧索的冷静,萧索来自于爷爷,一手养大的儿子不成气候,太糟心了。冷静是方晟言,极少的事情会使他心情起伏。
方小叔强撑着脸上的笑容,“爸爸,我不打扰你睡觉了,先回去了。”伺候了一晚上的方小叔还没有达成来的目的——让爸爸施以援手,捞自己一把——瞧着爸爸的脸色,小叔萌生退意,什么都不敢提。
方爷爷轻轻哼了一声,淡淡地说:“跪下!”
小叔愣住,“爸……”
“不孝的东西,给我跪下!”爷爷愤怒地指着小儿子的鼻子,他总觉得是自己的过错,没有教导好儿子,所以这几年儿子有做错的地方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旁敲打几句,希望他能够改正。
可是如今做的错事越来越多,爷爷心生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自责、懊悔和茫然,死后他将无颜面对妻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元不好再呆在这儿,他爪子上抓着一块五仁月饼,踌躇了片刻后说:“我到外面的园子里走走。”
方晟言对着他轻轻点头,意思是处理完小叔的事情后,他就来。
通过主院的月亮门,外面是夹道,依墙种着花木,走过夹道再走上些许时候就能够看到不错的风景,姜元记得路线,边吃边慢慢走了过去。走过夹道正要转弯,抬脚迈步,这一步还未迈出去就听到有人在说话,仔细分辨是从墙的另外一侧传来,因姜元修炼之后耳聪目明,很轻易地就能够捕捉到安静环境中的声响。
他没有兴趣听人墙角,耸耸肩正要离开,听到个熟悉的名字——姜元,他自己的可不就是非常熟悉,隔墙的对话内容令他挑挑眉。
说话的是袁方和另外一个不熟悉的人,估计是袁家来的。
袁方的声音中充满了恼羞成怒,“我不喜欢男人!你们迫不及待地送来了衣服让我晚上换上,做的实在是太难看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
“你能够穿上身,证明你自己也是认同这种做法的。”另外一人声音非常平静,平静地嘲讽,“你来了方家两年,没有和何莲产生情愫,还让对方厌恶你,手段真是高明。”
何莲是方晟言姑姑女儿的名字,姑父姓何。
看不见袁方的表情,想来肯定不是很好,“何莲清心寡欲的和修道院的老处女一样,我百般献殷勤都没有用,对方不接招,我能够怎么办!”
“所以让你转变攻略对象,方晟言才是最好的目标。”另外一人说的头头是道,“只要方晟言对你青眼相加,留着做个情人也是不错的。没有想到方晟言会喜欢男人,多年来洁身自好、从不谈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