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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人眼光对上,劈里啪啦一阵电闪雷鸣。
有人青筋暴跳有人心惊rou跳。
有人神经终于给绷断了......
你妈的!你几百年没吃过东西啊?!
上手去掐。
掐得阿喊"哀哀"叫唤。
第十五章
看见了吧?
明白了吧?
这就是现实。现实决定了杨波不能依靠阿喊的觉悟使得他春情勃发的梦境变成另一种现实。
努力了半年的杨波站在深秋的风中,看着在前面蹦蹦跳跳的阿喊,突然觉得满目苍凉。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已经死干净了。剩下些食rou动物的本能在那吊着。
那么,饿了大半年,看见"rou"在面前一般的食rou动物你能忍着不一口啃上去么?你能么?
杨波能。他无疑是顽强的。他的"捕食"行为是灵长类动物大脑高度进化的表现--有勇、有谋、能忍。
总之,他又顽强的忍了半年。
又一个六月,又一个容易出意外的季节。夏天。天气又shi又热,到处都是卖西瓜卖甘蔗卖福寿果的摊子,阿喊蹲在一棵苦楝树下面,守着,守到人家收摊就会有些熟得不能再剩下去的或者是坏了一些的果子要扔。他在守这个。
杨波站在离他不太远的地方盯着他。不过阿喊这家伙......给人盯得要穿个窟窿了还没发现......要说,这该也算是一种本事吧......。杨波看他那样子,一口气没喘上来给噎在那儿了,发着狠上去挡在他面前,买了一大堆的西瓜甘蔗福寿果,扔他面前,说,替我拿!
然后就拿到一块生得很旺盛的甘蔗地里去了。
然后杨波开始恶狠狠的吃。吃完西瓜吃甘蔗吃完甘蔗吃福寿果。其他的还没什么,这福寿果有种很要人命的香气,阿喊闻见了就想拔腿望远出逃--可是腿生了根,眼也生了根。
阿喊定定地看着杨波手里的福寿果,入神得很,杨波把它往左,他的头也跟着往左,杨波把它往右,他的头也跟着往右,整个眼珠里都是一根福寿果。杨波也在看阿喊,从头看到脚,主要是上半身--入了六月,天热,阿喊脱了外面那件到处是窟窿的线衣,露出里面洗得透rou的汗衫,穿了有五年的,十岁到十五岁的男孩子最会拔个儿,那汗衫把他的身体裹出一段段线条来,很耐看。杨波不知怎么的,看着看着那眼神就越来越"野"。
这样看来看去,你来我往。阿喊终于忍不住讷讷的问了一句:"你‘喊'(吃)的什么呀?......"
"你想吃嗬?"杨波盯着他。
阿喊的眼睛躲躲闪闪,含了那么多不确定,可最终还是败给天性里注定的缺憾了
"我......我想......"
"那,你过来!"
阿喊跟着杨波走了......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未长成玲珑少年。至少,在行为的控制和后果的预期上并不玲珑。
在那个黄昏的甘蔗地里,阿喊一张总喜欢傻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以外的表情。
太痛了......阿喊哭的声音像宰小猪。
杨波急吼吼的,一边固定住阿喊,一边拿东西诱哄许诺。
第二天,阿喊一瘸一拐地去上学了,不过,手里紧攥着一根福寿果,蹲在门口吃饭的时候, 饭碗里也有几块rou,五花的,阿喊和他的阿公都吃得很幸福。
福寿果三天后就没了,那块五花rou却被做成腊的,吊在房梁上,被祖孙两涓涓细细的消耗了有一段。
这是他们十五岁中的某天发生的一件事。这件事是个秘密,本来永远不会有人问起:你怎么肯呢?怎么肯让他在你身上行那样的事?!就为了那几斤福寿果和那一块五花rou?!
多年以后有个人知道了,有个人问起了阿喊也只是傻傻的笑,头低着,脸红了--原来也晓得害羞......
逼了半天逼急了他才小小声说了一句:我看到阿爷晚上起来喝凉水了......没有油水......睡不着的......
阿爷和他一直都饿着。他一直以为只有他饿,但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让阿爷饿着了,于是便想让阿爷能饱起来。十五岁的孩子能有多大能耐?不就这样?其实也有些稀里糊涂误打误撞。方法奇怪而简单,也非常人能理解。却让那个问的人一下子心酸了--这个傻阿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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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阿喊要好久以后才明白杨波对他做的那叫什么事儿--那时候么,糊里糊涂的就过了。其实想想,亏的人是阿喊,那么疼,疼得死人才一块五花rou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