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激烈。
然而这一次,薄侯竟不战而逃,与六王秘密通令下属,带大队兵马从侧门撤走。
时骄正顶在前头硬战,等觉察时已晚了,唯有带着部属血战到底,到最后被曹度之子曹恪一刀斩死,时氏一族就此覆灭。
半日内战事落定,王都的长街流血飘橹,尸积如山,无辜百姓也蒙其殃,家家有人死于乱兵刀下,唯一庆幸的是叛军已被赶出金陵,终于能纵声哀哭。
皇城无恙,各路勤王将领入宫面圣,后宫的妃子将屋梁上的白绫撤了,太监与婢女也回到各殿应差。
晴衣唤宫婢照应淑妃,自己将苏云落扶回侧屋,吓得魂飞魄散的心总算落了地,又见苏云落面色发灰,额渗冷汗,赶紧叫人去请太医。
然而宫内正混乱不堪,太监久久未回,她正满心发急,忽然外间有脚步急急而来,不等左晴衣察看,门扉已经开了,一个青年男子跨进来,她一见鼻子发酸,险些落泪,“大哥!”
来人正是左卿辞,他气息微促,面色看不出情绪,“晴衣无恙就好,淑妃娘娘可有受惊?”
左晴衣泪汪汪的回答,“娘娘平安无事,万幸援军来得及时,我们都给吓坏了,嫂嫂方才还守在门口,就怕叛军冲进来,大哥怎么来得这样快?”
“我随曹司马一起入宫,顷怀也来了,先去了正殿,稍后过来。”左卿辞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榻上,心不在焉道,“晴衣先去陪伴娘娘,我有几句话和你嫂子说。”
左晴衣这才会意,窘得马上退出屋外,羞恼的嘟了嘴,不知怎么又觉好笑,吸着鼻子去寻淑妃抱怨了。
屋里余下两个人,左卿辞反手拴上了门。
苏云落已经快虚脱了,见他来才勉强提起Jing神,看出他情绪不大好,不免惴惴。
左卿辞一把扣住她的腕,诊过脉神情更差,动手开始剥她的衣服,苏云落不敢挣,给脱得一丝不剩,大小伤处顿时现出来,被抓伤的肩臂更是紫肿透亮。
“伤成这样,你还爬起来守门?”左卿辞甩下衣物,话中透出寒气,从怀中取出针囊与药匣。
苏云落放松下来,额头抵着他的肩,“你来了就好。”
左卿辞的脸依然是冷的,凝视着她的背,纤背上有个淤黑的掌印,腰侧还有两处箭伤。
苏云落知道他在看什么,“无妨,我掠得快,流箭入rou不深。”
左卿辞突然在她紫黑的背心一按,“谁给你的胆子闯进十万大军胡来。”
这一按痛得她一抖,倒在了他的膝上,之前还忍得住,这时所有强撑都散了,提不起一丝力。
隔了半晌,左卿辞伸手抄起她,让她平伏在怀中。“即使不是苏璇,也还有其他人,轻易就让你不顾危险,舍命去救。”
他拈起银针刺入xue道捻转,缓和了刺骨的疼痛,声音淡漠至极,“如果这些人没了,你是不是就能聪明些?”
苏云落听出杀意,蓦然酸楚起来,好一会才道,“前几天以为躲不过,这条命要没了,可我一点也不想死。”
左卿辞将一把药丸塞入她口中,苏云落咽下去,慢慢道,“我杀了武卫伯,躲进皇宫,等你来找我。”
左卿辞不语,挑起药膏为她敷涂外伤。
苏云落的眼眶发烫,话声低微,“我舍不得阿卿,好不容易做了你的妻子,怎么能死。”
疼痛逐渐远去,她的心底激荡难平,有许多话堵着,化成了颠三倒四的解释。“冲进来时没顾上,伤得有些重——我知道不该起来,可这有你的妹妹和姑母,必须护着——阿卿那么好,不能让你伤心,我要回去陪着——是我太莽撞,让你着急了——”
她结结巴巴的絮语,左卿辞一言不发,直到处理完所有伤口,才低下头,在她唇上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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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战未休
左顷怀也是个人物,凭着苏云落为他矫饰的假面,加上秦尘一路护送,硬是闯到了边塞,不料明毅伯率一半兵力出关追逐蛮军,留守大营主事的正是冯保。
左顷怀绞尽脑汁潜入营地,秘会旧时同僚,出示秘旨晓喻利害,联合了一帮青年将领,诈作争斗引起军中喧哗,趁冯保察看之时一举擒下,随后派人飞骑传报明毅伯,终于调回了大军。
回援的大军尽管选了轻骑,无奈路途长远,左顷怀全力驱策才在最后一日赶至,参与了联军攻城,没想到兄长左卿辞也在军中,甚至立下了奇功。
金陵城坚难破,左卿辞建言在数里外开掘隧洞,掘至城墙下方,置上□□破城。这一奇招获曹度大赞,依法施为,果然一举燃爆,轰塌了城墙,援军才得以涌入。
救驾及时,天子大慰,令左顷怀留在宫城拱卫,曹度追击撤逃的叛军,楚寄协从王师清算逆党。
陈王仓促间未能逃掉,与太师王宦一样给捉了个正着;沈国公谄媚奉逆,天子深恶其行,合府羁入天牢,还有一大票附逆的臣子悉数被抄拿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