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听话。
这闹什麽别扭?王师毅跟他久未见面,虽然不至於叙旧,但这麽杠着,总要有个由头。
“……难不成你要我扛你走?”他心情不见得比乐六好到哪儿去,可还是板着面孔开了个玩笑。有点进步,至少他现在看见乐六那张神色诡秘的脸,不会再觉得不舒服了。
毕竟再没有谁,能与自己熟悉到这般程度。
可惜,乐六没说一个字,只是抬了抬眉毛,偏过脸去。
眼下正是码头上人来人往的时候,偶然过来三两人群,王师毅觉得跟他耗不起,直接大步!!,跨上去便揽住乐六脖子,拖着他走。
王师毅记得,与红衣人交手时,并没有伤到脖子,所以应该不会碰上疼处。
“疼!”可没想到牵一发动全身的事,乐六脚跟扎得紧,被他这麽一扯,浑身疼得一颤,“疼!”
每当这种时候,乐六恨死自己当初哪根筋没搭准以为血骨一脉用对了方向,干嘛不让皮糙rou厚的玩意儿抵着他的伤,连白荧血都没了还争强好胜要自己顶着──他又不是死要脸面的凡人,痛都到别人身上,又不代表他不济事!
眼下王师毅不仅要他帮着痛,还要扯动他一身痛处……分明是在报复!
都说了,疼,还不松手!再说一次,还是如此!
乐六不觉得自己站在台阶上挡旁人事了,他肚子里塞满怨气出来教训玩意儿,怎麽就关别人的事了?怎麽就要被玩意儿摁着脖子满城跑?
“那家夥比宫寒飞出手还狠,你还真是不怕死啊……”暂且挣脱不了,乐六只能逞口舌威风,迁怒王师毅来,“从吾绫山出来我暗地里跟他一路了,只要他不对宫寒飞出手,我就没必要讨罪受,宫寒飞你认识,朔人你也认识,这种人就是半个神仙,你跟他比,比,拿什麽来比?你就一个玩意儿,还不如……疼!”
说着说着就被王师毅拉到人烟稀少的地方,甩开脖子,扔在一旁──又震得一身伤口乱颤。
“就算是米袋子,也是个被划了口子的,你这麽晃荡就不怕我把肚子里的东西撒一地吗!”乐六从不跟王师毅客气,也一直没给两人之间设下距离,开口说的话,都是毫无遮拦的。
只不过,如今说的这些话,真不像是驱尸乐六的习惯。大概是这段时间又跟那虎狼密医混在一处,嘴巴油滑了,王师毅不管,他放定了乐六,直接拽了一条胳膊来,捋起袖子,细细检查起来。
王师毅在看乐六雪山上那些被冰晶伤到的地方,还有没有痕迹。
这下乐六不挣扎了,像是立即懂得他的意思,歪了歪嘴,语气都冷静下来:“玩意儿这是懂事了,关心起我来了。”
懒得与乐六争吵“玩意儿”这个称呼,也不想把“关心”二字当一回事,王师毅反覆地看着,还好,没有淤青没有诡异的纹路,冰晶的伤威胁不到乐六。
那雪山上的地陷,一定也没有什麽危害。王师毅想问他,问他後来究竟怎样了,可想起自己拉过乐六手臂查看的事都能被乐六说成“关心”,要是再细问,还不知道乐六要给他多少难堪。
乐六没事就好。王师毅可不想欠他分毫。
“……这是……血魔要去哪儿?”方才见到袁青诀时忘记问了,如今见着乐六,王师毅才想起来。
“……不知道。”乐六见王师毅开了口坚决不问自己的事,撇着嘴吐出三个字。
不过,乐六确实不知道。他只知道袁家小子拿出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诱着宫寒飞离了住定的地方,然後就沿着江闲逛,然後就逛到这什麽吾绫山,然後就在千日帮里撞上了个跟宫寒飞差不多的人……说不定宫寒飞这次出来就是来跟袁家小子私会的,谷角把乐六硬塞进来做累赘,还好他识相躲得远,等那两个懂得神仙武功的人吵吵闹闹起来,至少不会波及无辜的他。
只是乐六没想到,王师毅怎麽就跑到这儿来了。
一来就送他一身伤。
真会招惹人。这半年来跟着宫寒飞憋在江南小镇上,乐六早没心情出去活动筋骨了,天晓得远在北边的家夥哪天会闲着没事干,给他找来一道道口子,一阵阵苦痛。这麽被折腾个一次两次,连乐六的胆子也小了,他可不想找了群好玩具,正玩得兴起,身上被他不认识甚至连脸都没见过的人划拉开来,扫兴极了。
乐六可不信鬼神之事,他不愿在坟场里待着没事儿却添了伤,说出来像是他不屑的两个字──
“天谴”。
自从遇了这出身正道又一身强脾气的王师毅,他乐六还真是摊上了麻烦。“天谴”。
王师毅不会轻易相信乐六这个“不知道”,只会当作是血魔的秘密,乐六不便透露。
他盯住真假难辨的乐六,心里转了两圈,也不细问,忽地说道:“我跟你一起。”
一听这话,乐六总算抬起眼睛直视他了。
此刻的乐六有些不能确定,他从王师毅嘴里听见的,到底是什麽话。
作家的话:
终於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