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晓得他只是想晚宴热闹一些,并不知道这该死的胡人老头是刺客啊!
&&&&“罢了。”挥挥手,祁炀让他退在了一旁。颇有兴致地指着被血腥画面吓得已经昏过去的胡姬,对自方才一直沉默的楚泽朔兮笑道,“你护驾有功,孤便把她赏给你,你要不要?”
&&&&她又不是男子,怎么要?可若是不要,那无辜的女子可能就会没命……斟酌了会儿,楚泽朔兮淡淡说道,“若果真如此,便多谢王。”
&&&&祁炀闻言,淡淡一笑,摊开双手对她叹气,“可惜呢,时间到了,孤又改主意了。”
&&&&什么时间到了,她怎么不知道还有时间限制的?说了又反悔,她这不是耍人玩么!
&&&&楚泽朔兮心中愤愤,连带着说话也有些冲,“王什么时候说过,有时间期限的?如此反复无常,莫不是在愚弄草民么?”
&&&&“哎呀,被你发现了啊。”仰躺在王座上,祁炀抬了抬下巴,盈盈一笑,“孤便是愚弄你,你又能如何?”
&&&&楚泽朔兮闻言霎时一口气憋在心口差点没上来,这流璜王未免也太过分了些,把人当畜生耍得团团转,很有意思么?
&&&&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祁炀以素手交叠,撑在自己尖俏的下巴上,拥有传统流璜特色的一双棕茶色眸子里盈盈夹着冰凉的笑,对楚泽朔兮道,“孤好好的一场宴会,不能让一个不入流的匹夫毁了,汉国来的驭兽师,勉强念在你为孤挡了一刀,允你继续施展你的技艺,增添孤夜宴的余兴。”
&&&&楚泽朔兮定了定心神,淡淡抬头道,“那若是我不愿呢?”
&&&&“这殿上,除了我流璜子民,余下的都得死。”
&&&&胸口沉甸甸的,楚泽朔兮咬咬牙,重新摸出了骨笛。
&&&&空中还有些未发散的血腥气,锦衣的楚泽朔兮,拿着莹白如玉的骨笛,被起舞的白虎驼在背上,面庞全部笼在夜明珠柔和的光里,罩了一层雾一般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情貌。
&&&&白纹的猛虎,素白衣衫的人,柔和地永远散不去的润白薄雾。
&&&&端了流璜特产的葡萄麻酒,歪在王座上目不转睛观赏的祁炀喉咙一甜,滞在胸口的血便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这等变故吓了游戏外的言官一跳,仔细查了游戏面板上的各项数据,并不见上头有介绍这流璜城的王之前受过任何损伤,心里一沉,知道这是因为寄体者的缘故,忙急急打开传音,带着哭腔问道。
&&&&【殿下,您没事吧?】
&&&&“无碍。”
&&&&将那一股血气努力咽下去,曦和藏于内的金色眼眸一黯,看着大殿下还在不断吹笛的楚泽朔兮若有所思。
&&&&她可以肯定,在进入这个游戏世界之前,她从未见过这个叫做楚泽朔兮的人,但是为什么,她竟然会觉得她与她相识呢?
&&&&尤其是方才那一幕,她竟然会觉得,那是很早以前就发生过的画面重现。
&&&&而那一幕带来的过于强烈的情思让她不得不用神力将它压下去,以致差点伤了神体。
&&&&捏紧了手中酒杯,曦和金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底下的人。
&&&&楚泽朔兮,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116章
&&&&昨夜星辰昨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倚在白玉雕兰的勾栏上,楚泽朔兮看着亭外浴着一望无际的荒漠的雨丝,第一次心头滋生了故国忧思,即使她来流璜不过三天而已。
&&&&流璜昨晚下了雨,不知何时而起,且停且下的,就这样持续到第二天。
&&&&这是她第一次站在陌生的土地上见到下雨的画面,与长安的淅淅小雨不同,大概也有别于清泉池里那清澈的如同琼浆玉ye的池水,流璜的雨便如同流璜的人,夹裹着风沙而来,带着几分野性,袭击了整个弥漫着繁华欲/望的流璜城。
&&&&若是她在长安,偶然邂逅到这样的阵雨,指不定还会因为身边没有纸伞和蓑衣而烦恼,但在流璜,这个鲜少与雨结缘的城池,遇到这样几年难得一遇的雨,整座城池水里加了石灰一样沸腾了,人们拿着木盆金锣敲敲打打奔走相告,甚至她眺望过去,还有些人扎了幡旗四处舞动。
&&&&整座城池欢呼的声音,即便是在深深几许的流璜王宫里也能清晰的听见。
&&&&是的,流璜王宫。
&&&&昨夜那个堪称惊心的宴会过后,她便被流璜王留在了王宫里,确切的说,是被软禁在王宫里。
&&&&将偶然滴落在自己衣袖上还未渗进衣物的雨滴拂去,楚泽朔兮起身,走向宫殿门口那两位尽忠职守、自她入殿以来便一直按着刀的守卫,淡淡道,“我要面见王。”
&&&&“王在休寝,不接受任何人的面见。”
&&&&又是这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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