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的人又是一阵忙碌,才止住老人家的咳嗽,楚桑瞅着自己的龙袍,平平静静的笑:“这些寡人都是知道的,太傅……可如今朝廷上的清流一派几乎全部支持削藩,少数不同意的早就变成了被排斥的保守派,庆国士族子弟众多,可能封王拜侯的也只有那少数几个,年轻人啊……都急着做大事,削藩成功,必然是名垂千古,若不成,别说他们无法飞黄腾达,就是寡人也在劫难逃”
“陛下既然知道,更应当阻止太子啊!”
从暖阁的窗户外,可以瞧见依旧灿烂富贵的花海,他真是爱极春天,而且今天又是那么好的天气,谈这些真是伤景致:“太傅,为人父母的,哪有不想儿女好的……您知道寡人的脾性,不好斗不好杀,充其量就是规矩的守成之君,可既然孩子有那么大的志向,寡人也忍不住想去为他做些什么”
老太傅的手指颤了起来,不知道是病还是因为其他:“陛下……”
“寡人以前轻浮贪玩,没有好好待皇后,连烈儿小时候寡人也根本没上心,现在想来,寡人在外愧为君,在内,又愧为父,太傅,您以前常说,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寡人连烈儿一个人的君父都做不好,又如何去做天下人的君父?”
所以,他决定纵容孩子一次。
虽然他也真的希望年轻人别闹腾的太厉害,好歹以后给他留一方春景,人生苦短,春意难留,梦还未上柳树梢头,就被月影恍乱,真真假假,孰人能辨。
所以,他还是决定早早去山庄泡温泉好了。
老太傅知道自己的话是起不到作用了,但话语间对太子霸道的所作所为还是略有不满,楚桑心里明白得很,只是道:“烈儿的才智魄力皆在寡人之上,有儿如此,寡人还有什么所求的?以后这大庆的百年江山,寡人交给他,很安稳”
安稳是最好不过的了,所以……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泡泡温泉唱唱皮影戏啊?
这日晴空万里,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可惜的是……哎,到底谁说身为帝王就可为所欲为?可怜他活了那么大岁数却连睡个懒觉的机会都没有,每日卯时起床五更上朝,日日如此,年年如是,哪里有个尽头啊。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清风溜进,胸腔里似乎都是酿着春光。
在车里掩嘴打了个哈欠,他手指一跳撩起帘布,车外一片繁华,处处是生机勃勃,正是京城的大街。
没错,虽然他贵为九五之尊,却连任性妄为去泡温泉的时间都没有,说起这恶源,当然是直指那块还软禁在驿馆里的烫手山芋。
那烫手的楚王论起辈分,竟然还是他的侄子辈,当然,他是不可能把一个老他二十五岁大腹便便的老人家看成自己的侄子,这真是太折杀他了。
如今太子既然要唱红脸,那他也只能撑着力气配合着唱白脸了,所谓上阵不离父子兵……思及此,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快点茁壮长出来,替他排忧解难啊。
马车停住,便衣侍卫在外朗声道:“老爷,到了”
下车的时候,一双手恭敬的伸了上来,黑衣宽袖,指节硬朗,白玉一样玉泽暗冷的手在黑衣相衬下很是晃人,他顺着一看,原来是刑部尚书容愈。
楚桑面对容尚书的这张脸,难免有些闪神。
番外:皇上吉祥
那年正好是皇帝陛下的五岁寿辰,宫里自然早早的就准备好豪华宴会来为陛下庆生,年幼的小皇帝日盼夜盼着那天能有多点人来陪他玩乐,毕竟,宫里的孩子实在太少了。
小皇帝很不安稳的坐在龙椅上,蹬脚,瞪眼,瞪着宴会下那些前来祝寿的臣子们,又水又黑的眼左飘忽又晃荡,硬是想从那堆人里挑出几个同龄人陪他玩。
坐在一边的摄政王淡淡的啜着茶,今天的是皇帝生辰,皇帝也像个小寿桃,真乃……吉兆。
酒窝深深,小寿桃……咳,小皇帝咬着嘴唇,偷偷瞅另一边的太后,绵绵道:“母后,寡人想下去玩……”
年轻太后早已有入佛的危险,下面的纸醉金迷对她完全没有半点吸引力和影响力,只是动着手腕间的佛珠,美眸眯着,佛光大盛,差点晃花小皇帝的眼:“再等一会”
于是小皇帝只好缩回龙椅里,暗暗的扯着那丝绸垫子发泄不满,明明宫女说今天一定会有好玩的东西,难不成是骗人的?
在臣子们带着家眷上前贺寿的时候,他终于瞧见了期盼已久的同龄人,那些小姑娘可真可爱,脸红红嫩嫩的,掐掐就出水一样,身型比他还小,全然不似宫里的人,一个个都跟柱子一样,小皇帝心里痒啊痒的,就跟有小虫子在爬一样。
“原来是林尚书家的小小姐,长大了一定是聪慧……”太后客套话还没说完,笑容就不由得一僵,原来小皇帝凑了前去,一口香在了人家小小姑娘的脸颊上。
小姑娘鼓着rourou的脸,失措的看着同样失措的父亲,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瞧自己,顿时眼泪汪汪的再看回那个亲她的人。
黑色小帝袍,领袖上九龙相争,富贵威严,不过小皇帝嘴角含笑,眼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