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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进去了就不能吐出来……
贝芷意有些着急。
和安看了贝芷意一眼,吞下了嘴里的腐rurou,又给自己夹了一块。
贝芷意:“……”
“这个味道我以前吃过。”他又吃了一块腐rurou才开口,表情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甚至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这红色是用什么做的?”
“豆腐ru。”禹怀萍说完之后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红玉腐ru,“豆腐发酵做的,这红色的应该是红曲粉。”
贝芷意咬着筷子。
她总觉得她妈妈今天有些微妙的兴冲冲的……
贝安民曲手指敲了下贝芷意的头:“吃没吃相的,你也不会用筷子了?”
贝芷意:“……”
和安冲着贝芷意眨眨眼,灰绿色的眼眸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顿饭,最终吃的宾主尽欢。
和安的胃口向来很好,长辈们又总是喜爱看到大口吃饭的年轻人,他一个人几乎吃完了一整个电饭煲的饭,贝芷意默默数了一下,他吃了四碗。
幸好她偷偷的在包里放了消化药……
她爸妈并没有在饭桌上谈论敏感的话题,和安整顿饭都在扮演一个合格的外国人。
他对桌上的菜到底是怎么做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到最后甚至尝试了一小勺臭豆腐,在贝芷意皱着脸她父母哈哈大笑中就着米饭咽了下去。
和安不仅仅是中文流利,他对中国的饮食其实挺熟悉的。
最起码,贝芷意知道他一定是吃过臭豆腐的,也一定是知道馄饨里面的rou到底是猪rou还是牛rou的,他之前甚至跟她讨论过外国人为什么不喜欢吃皮蛋。
他只是想找一个能够和她父母沟通的话题,用了自己外国人的身份,用夸张的惊喜来彩衣娱亲。
而她父母……
她父母接受了和安的善意。
她父母知道和安的过往,她妈妈甚至在电话里跟她提过和安妈妈那家人的一些家长里短,还好奇过和安那么流利的中文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她父母很清楚,和安对中国很了解。
他们,借着这次晚饭,互相表达了足够的善意。
为了她。
贝芷意眼眶有些热,收拾碗筷的时候一声不吭的跟着她妈妈进了厨房。
“你会不会下象棋?”她听到她身后,她爸爸正在问和安。
“我只会围棋。”和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她爸爸就笑:“我教你吧,很简单的。”
贝芷意低头,手里端着沉甸甸的盘子,鼻子越来越酸。
她彻底变成了她妈妈的小尾巴,跟着她在厨房里洗碗刷碗沥干。
禹怀萍一直没说话。
从今天见面开始,她就在观察自己的女儿。
贝芷意变了不少,不单单只是黑了,看起来也开心了很多,整个人在气质上,多了一些她一直希望她能拥有的东西。
她的女儿,变得完整了。
恋爱中小女人的样子,眼睛一刻都离不开和安,生怕他们说了什么让和安觉得难堪,整个人紧紧的绷着,像个刺猬。
可她的紧绷仅仅只是防御,连过去常常用的沉默的反抗都没有。
她对一直反对她同和安交往的他们,并不排斥,也没有把自己放在他们的对立面上。
禹怀萍很感慨。
她的女儿,在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参与的这几个月时间,迅速的成熟了。
她很欣慰,也很惆怅。
老一辈的人常常说,孩子们长大往往是一眨眼的事,你以为她还在襁褓之中,等你背过身去再转头,她就已经羽翼渐丰,不再那么需要家长的庇护。
“你真想嫁到外国去?”禹怀萍把洗干净的碗递给贝芷意让她一个个擦干。
贝芷意一直忍着的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滴了下来,滴在禹怀萍的手指上。
“……”禹怀萍用自己正在洗碗一手洗洁Jing的手指戳了戳贝芷意的额头,“你还哭上瘾了?”
贝芷意吸鼻子,一边掉眼泪一边笑。
她和她妈妈之间,因为那个电话,真的变得很不一样了。
她终于能从她妈妈那些严厉的、不好听的、让人倍感压力的话里面,听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知道,这样的变化可能还同她知道了和安的过去有关系。
她已经太幸运了,父母身体健康,还能有Jing力有力气骂她,比起和安,她和她的父母,最严重的也不过只是代沟问题。
比起生离死别,代沟就只是人与人之间自己画出来的隔阂,主动多走几步就能跨过去的坎。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我和你爸爸对你是不是真的太严格了。”禹怀萍抽了两张面巾纸塞给贝芷意。
贝芷意哭着摇头,摇了一会吸了吸鼻子,又改成点头。
禹怀萍瞪了她一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