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抓着乞丐腰间的一条布带,厉声问道。
乞丐身上穿的衣服是绸缎材质,年轻女子所穿的样式,而被乞丐系在腰间的那块布却是寻常妇人自己在家所纺的粗布,似乎是从一匹布上剪下来的一块。
乞丐被人掐着脖子,一看眼前这两人俱都凶神恶煞,赶忙抖着声音道:“是我捡的,不是偷的,是捡的……”
“没错,就是这种布,她家里被面的料子和这个一模一样。”另一人辨认着那块布,对乞丐道:“带我们去你捡这块布的地方。”
某处院落之中,此前威胁乞丐的两个人向许崇山回禀:“世子爷,找到了,在夏家的一座别院里头。”
“夏家?”许崇山反问道。
“对,就是昨日在花月楼买下花魁的那个夏家。”
秦让母族低微,张皇后又并非他生母,两边都甚少为他提供银钱,因此江南素来是秦让敛财的大头,换句话,秦让在江南颇有些经营。
许崇山试探过秦湛很多次,秦湛对月城之事一无所知,而秦让此前已经和平西侯府的徐嬷嬷接上头……如此算来,那夏家背后的主子多半是秦让。
许崇山对着灯光擦拭自个儿的匕首,此地山高水远,他平西侯府做事远不如在京中那般避忌。
☆、第119章 刺杀
夏日天热汗多, 衣裳须得一日一换, 宫女葵从素禾的房间收了换洗的衣裳出来,刚出门就听到另一个宫女叫她搭把手,因是在内院里头, 葵便没有留心,连盆带衣服直接放在屋门口。
前后不过一会儿,回来时却发现那盆衣服不见了, 院子就那么大, 连花丛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公主的话言犹在耳:“你去伺候东厢房里的人十分紧要,不管看到什么, 一个字都不许往外漏, 只要记得自己伺候的是花魁素禾就行。若是泄露半分,你赔上一条命都不够。”
秦画生性随和, 从不随意打骂宫人,更遑论轻取宫人性命, 这一次命令却下得这么重,葵虽然不知道东厢房里那位妇人到底是谁,但也明白她的身份一定是个必须紧守的秘密。
葵自知事大,赶紧向秦画禀报了这事儿。
秦画亲自去了东厢房,问里头住着的妇人:“今日丢的衣裳里可有会露出你身份的?”
那妇人想了片刻, 并没有想起里头那块自己纺的粗布,摇头:“我自从进了花月楼, 穿的便是素禾的衣裳, 今日丢的衣裳全都是她的。”
秦画闻言稍安, 眼下只能让侍卫加强戒备,等秦湛回来再行商议。
入夜,月黑风高,韩清澜吹灭灯火,拢好蚊帐躺下,但并没有睡意,她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昨日“夏从文”将那花魁迎进东厢房之后,跟进去待了许久,出来时遇见和秦画聊完天儿,正要回自个儿屋子的韩清澜。以韩清澜当时所见,“夏从文”脸上丝毫并没有登科的愉悦,神情中反而带着一股凝重和肃杀。
也是奇怪,这人似乎做什么都不避忌她。
那之后到现在,韩清澜都没有见过他,据秦画是出去办事去了,而天气如此炎热,东厢房的窗户一直不曾打开过。
四野俱寂,唯有虫鸣唧唧,韩清澜翻了几回身,终于有了些睡意。
忽然,夜空中响起“锵”的一声,韩清澜浑身一个激灵,睡意立时全消,那是刀剑相交的激越声响!紧接着,响起了更多的刀剑声、叫喊声,以及不知名的重物落地声。
很快,有人进了这一重院子,声音洪亮但不急不躁,“主子,有人擅闯,人数约莫十来个,全都身着夜行短打,以黑布蒙面,所执刀具虽然是普通铁料,但这行人身手极好,一看便知训练有素。”
韩清澜听声音的方位,那人是对着秦画的,果然,随着开门声响,她听到秦画道:“不问缘由,格杀勿论。”
那人领命而去,秦画并未回房,因为韩清澜听到秦画在外头敲门:“澜澜,你别怕,有我在呢。”韩清澜还未应声,又听到秦画道:“你回来的倒是挺及时。”
韩清澜愣了一下,听到敲门的声音,赶紧去给秦画敲门,进来的却是“夏从文”。
城中有宵禁,因此秦湛也是一身夜行打扮,他进门之后想抱抱韩清澜,忽而想起自己如今是作夏从文的打扮。心中不由后悔起来,开头是因不便露面,后头是一时兴起想逗一逗面前这姑娘,如今却是怕她恼怒,不敢显露真身了。
“那个,你乖乖和长公主待在屋里别出去,等我处理好。”秦湛双手已经伸出去,只好尴尬地假装活动手脚,一句话完不待韩清澜回应,就去了前院。
秦画在外头冷哼了两声,进了韩清澜的屋子,关上了房门。
韩清澜见秦画神色肃然,便知道要应付起来也没那么轻松,果然那些打杀的动静逐渐激烈,最后竟然有打斗声越过院门,到了这一重院子。
“找死!”秦画眉毛微挑,冷哼一声,提刀出了房间,紧接着打斗声息,院门被人重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