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读书人。于是态度恭谨了三分,细细说来:“岱庐观是我朝第一观,在衡梁州的博颜岭上,据此地约莫半日路程。该观居半山腰,公子力薄,若自己上山想必有些困难,光那千层石阶就要了半条命。若公子诚心入观,最好请一脚夫。至于观内如何,小人从未去过,便不得而知了。”
苏洄纳闷,问道:“你久居此地为何竟未去过?”
跑堂小哥听此神色有些愧疚地说道:“小人家境贫寒,一日三餐尚且顾不过来,哪还有闲心去道观?再说,去岱庐观之人不是达官贵人就是能人异士,贫民百姓没有特殊事情谁去受那个罪呀!”
“原来是这样。”苏洄点点头,笑着又道,“多谢啦!”
一句客气话让跑堂小哥激动的红了眼,做伙计几年了,见过各色人物,皆是一派客官模样,有谁会给卑下的自己道过谢呢!于是忙鞠躬说了句:“不敢当,不敢当!”随后跑着退了下去。
余晖打落纸糊的木窗,堂内暗了下来,苏洄起身迈出店门。北方的街道宽阔大方,建筑高远富丽,不若青州繁多,少了几分热闹,却添了几分肃穆和端庄。酒肆茶楼壮丽高贵,沐浴在夕阳下。几日奔波,疲惫的身躯更加软弱无力,要不是明日去岱庐观需要备些吃食和用具,苏洄绝不会硬撑着走上街头。
买了四个嫩松香甜的花卷和两张酥炸的鸡蛋芝麻饼,一根结实的麻绳。苏洄强打起Jing神回到客房,倒头就呼呼大睡了。
一觉醒来已是日出东方,灿阳如火般照进床帏,打在瘦削的丽容上,给俏容添了几分柔和婉丽。苏洄用力睁开疲倦的困眼,逼迫自己移到黄铜盆前。一把冷水扑到脸上,苏洄激灵一下清醒了过来。用一根青带把长发高高束起,显得清爽干练,厚厚的白绸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呼吸有些困难方微微松了一些,白色棉布中衣,圆领青色长衫,腰系一条棉布带,脚蹬墨绿布靴,再次确认身上无误后,方背起包袱,退房后一路向西而去。
衡梁州三月郊外,连碧青草,风和日丽,游人众多,少许儿童手执纸鸢畅乐在自在的草地上。高阔浩浩的碧海云天下,各种形状的风筝竞相争高,细细的线摇曳在天地间,承载着高与低的距离。几对佳人相伴,抿着温婉的笑意亮靓风姿,步生莲花,这般良辰美景,若是放在诗人面前定要挥上一笔,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然而急于赶路的苏洄一眼也没多瞧,生生浪费了如此佳景。
行至十里处,路上人不少反而多了起来,而且个个鲜衣怒马,仆从若干。苏洄心想:这些人定是闻名而来,都想瞻仰一下岱庐观的雄伟吧!
时至中午,日头高照,苏洄热得出了一层薄汗,胸部闷闷的透不过气来,不禁自言自语道:“这才几天的男子打扮就觉得日子难熬,吕子陵一扮就是二十年,其中艰辛,外人定是难以理解。”自己想到此处,心底处突然一阵刺痛,遥望前方的路竟有些模糊起来,此去结果未卜,不知不觉狂喜的心情变成了淡淡的期望,不知是希望回去还是不回去?也许她这么多天纠结的不是回不回去,而是一个答案而已。
此时的苏洄,心情就像飘落的秋叶,任凭怎么的风力也无法让她提起劲来。前方两团隐约可见的浓郁跃入眼帘,苏洄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脚步赫然停了下来,路过的游客好奇地端详着她,不明白这秀气的小公子因何驻足呆望?
苏洄心悸地远眺那抹黛色,高耸入云端的轮廓朦胧模糊,自己的思绪也跟着飘渺模糊起来,感应到身边疑惑奇怪的视线,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躲到路边一块巨石之后,静思起来。岱庐观云集天下英才,如果他们也不得而知,恐怕真难寻到答案了。
苏洄倚石叹息,又思又想:不知此趟而来是对是错,仅凭陌生男子的一句话就眼巴巴地赶来,是不是太过草率?感喟片刻,她又轻笑自责道:“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来便来了,结果就在脚下,还想着临阵脱逃不成?这可不是我的风格,无论是怎么样的谜底,只要记得一句话‘不要悲伤,会好起来的,会有办法的’。”
想通之后,苏洄长舒一口气,心情顿然舒畅了许多,再看那博颜岭页觉得别有一种磅礴之美,千峰万仞,绵延不断,浩气长存。苏洄打足了底气,豪气地饮了一口清泉,胡乱地吞下一个花卷,伸伸酸痛的身子,转身上路。
“啊!”突然前方一具硬邦邦的不明物体挡住了视线,把动作过猛的苏洄撞到在地。揉揉发疼的额头,有些生气地质问,“不看路哇!”
“姑娘,你没事吧?”清冷低沉的男声传入耳中,激警了还在抱怨的苏洄。
面前一双密纹绣花团云黄锦缎,布料上乘,针脚细腻,做工Jing巧,一看便是非寻常百姓可有。抬头一看,海蓝锦袍下挺拔的身姿在艳阳天下显得格外笔直。从低向高处看,让人感觉如神邸般的俊颜更显得瑰丽艳雅,其眼眸看似关切地望着发怔的苏洄,满目深意。
苏洄一跃而起,戒备地看着英俊的男子,一言不发。男子似乎被她滑稽的动作逗乐了,哈哈一笑,开朗地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