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北山淳,她又有点恨,“我就知道北山淳不是好东西,那么小就那么狠毒,把亲弟弟推到井里。哼,他倒是和宣于谨像是亲兄弟,办事总带着斩草除根的劲头。”
“人的地位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他们都是一道之王,自然残忍凶狠些,不然也做不到那个位置,就算做到,也管理不了。”华显子倒很淡然,“你也知道,北山一族本不是人道的王族,是后来篡夺的王位。他们一族本是守护南斗星的,后来沾染了俗世,抛弃了使命,结果受到了诅咒,异能一出就不能再长大。这对于人类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北山一族的王血是单传的,也就是说,每一代只出一个王,我想这就是那小家伙的哥哥要推他入井的原因,因为他才是这一代的人道之王,你刚才说的什么北山淳是冒牌的。”
第77章 始书的灰烬
惊啊惊啊惊啊惊,惊到后来已经麻木了,不知道还会听到什么事。
原来西贝也是一道之王,只让他做个魔道的军师实在太委屈了。北山淳还说什么自己的弟弟自小离家,完全是被他逼走的。他那个王位还不知道怎么得来的呢。
而西贝,尽管心里明白这些事,却还阻止大魔头杀北山淳,尽了兄弟之情,可真是个温柔厚道的人哪。
“这小子被推到井里时也不知道这个,我怕他出去后还是会遭毒手,干脆多事,告诉他,他才是北山王的王储,因为他身有异香,叫做迷情冷香,那是别人无法模仿的。还告诉他,如果有人能闻到他的本命香,就是他命定之人。”华显子孤寂了千年,本身又是活泼爱说的人,此刻见了虫虫很投缘,因此话多得很,“然后我弄昏了他,让他把井内的一切都当做是作梦,只把我的话当成是梦中所感的。我这样做是为他好,如果他能记得这些模糊的梦境,就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如果能忘记,那就是造化了。但是,他不能被蒙在鼓里,是不是?”
前调像莲花的清香冷淡,中调却如玫瑰般浓郁诱人,尾调是绵延的缠绵、欲语还休,意味悠长——那是迷情冷香吗?
虫虫听到这儿,蓦然感觉那香味又钻进鼻子似的,虽然麻木了,但还是更惊了一下,“可是——双倍师祖,我可能——闻到了他的本命香。不过命定之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嫁给他?”这念头让她冒了冷汗。
本来,西贝是天下罕见的极品男子,可是她的心已经给了那个大魔头,再也拿不回来了。但是命运又是什么?如果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为什么要她遇到那大魔头,爱上他、深爱上他、继续爱他、不能再爱别人?
华显子也很惊讶,没想到虫虫能闻得到迷情冷香。但随即一想也就明白了,虫虫身上有南斗之气,不管这气是怎么到的她身上,在某种程度上,她就是南斗后裔,自然能闻得到那小子的本命香。
“是不是嫁给他,要看你的意思。”华显子挤了挤了眉眼,显得很暧昧,“作为守护南斗星的家族,他是你的守护者,至于是不是要‘贴身’守护,要看事情的发展。我看那小子不错,长得好,心地纯良。怎么样?考虑一下?”
虫虫叹一口气,没理会华显子的话,只觉得揪紧的心瞬间轻松了。西贝那么好,她不能伤害他。而爱,是这世上最伤人的东西。爱了而得到不反馈,天底下所有的酷刑都不及上这更痛苦。
看她不说话,华显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可惜我的前世因果镜,六道大战后就只剩下一个,被云深带回到天门派了,现在想记录什么可难了。”
虫虫刚想说唯一的前世因果镜目前在她手中,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山崩地裂一样,井下大殿也跟着震动起来,吓了华显子一跳,连忙把身体缩进金尾羽中,“怎么啦怎么啦?我们还没和云深通话呢!这是出了什么事啦?”
虫虫一愣,只觉得全身的血ye全部涌上了心脏,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抬头看了一眼穹顶上那个不动也不说的浮雕美人。
他要来了!花四海,也是信都离难。他要来了!这一刻还是不可避免,怎么办?难道三个人非要面对面,非要做出艰难的选择吗?没有办法回避吗?
她落井很久了,花四海在外面一定急坏了,这声音就是他强行寻找井之结界发出的。
“大魔头,我在这儿!”她想考虑好再做反应的,可是本能总是快于思考,语毕,泪落。这样理直气壮的等待他,这样全心依赖和信任的感觉,只怕不会再有了吧?
没有水心绊,所喊的这一句也没包含法力,但两人相通的心灵好像能在瞬间共鸣一样,又一声开天裂碑般的巨响,顶上“咔嚓嚓”的裂开了一条张牙舞爪的细缝,一缕久违的阳光薄刃一样泄进了幽暗的大殿之中,也照进虫虫的心里。
接着,大块大块的石头落了下来,轰隆隆响个不停。
虫虫不动,但金光神气自动涌出身体,在体外结成了防护光罩。她转头看了一眼,见天影穹顶似乎与大殿的石顶不相关似的,别的地方已经坍塌陷落,唯它还保持不变,浮雕美人和顶上黑沙、圆石也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