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困难起来。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对策,在脑海里排除一条又一条的想法,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宁莫尧想要挂,却在那一刻想到了什么,便接了。
“已经是中午了,宁总应该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了吧!”声音极其熟悉。
“郑、绍、远!你到底想做什么,”宁莫尧的声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的,“鄢然在哪里!”
“我想做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我发你一个地址,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你一个人来,你最好是一个人来,否则……”话语中的威胁昭然若揭。
“我知道,”宁莫尧深吸了一口气,“要是她在这段时间,哪怕只是掉了一根头发丝,你也别怪我不客气!我说到做到!”
挂了电话,郑绍远看似冷静实则暴虐的眼神瞥向一旁手脚被缚,无法说话的鄢然,桀桀笑了,“看来,鼎鼎宁王对你也是真心实意啊。”说着,舔过自己干燥的唇瓣。
正午十二点,宁莫尧勉强扒了几口饭,跑到医院看了一下宁君熬,就在外面游荡。
初冬的天,雾蒙蒙的,让人看了,心里也不由得有那么些萧瑟。漫无边际的走着,宁莫尧竟来到了同鄢然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十年的光Yin,一眨眼就过了,这条街道也大变样了,但大致的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宁莫尧就是在这里买了一对儿藏刀,其中有一把被她送了出去,最后又回到了她手中……那些都是曾经多么美好而又哀伤的回忆。
正想着,一个人慢慢走到了宁莫尧面前,清淡的眉眼,端正的五官,并不十分出色,却叫人十分舒服,气质飘渺,如云如雾。
宁莫尧轻敛眼帘,嘴角微动,“郑雪黎。”
安静的咖啡厅里,郑雪黎低垂着眉眼,轻轻搅拌着咖啡。
“原谅话也不讲半句,此刻生命在凝聚,过去你曾寻过某段失去了的声音,落日远去人祈望留住青春的一剎,风雨思念置身梦里总会有唏噓……”
耳畔是轻柔的歌声,宁莫尧细白的手指相互搭着,捧着瓷杯,温暖着双手。
郑雪黎喝下一大口咖啡,端详着宁莫尧,她说,“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去那个地方,我哥对你们恨之入骨,为了对付你们,他下了死力。”
宁莫尧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放下,轻点了点桌面,白皙的手指十分漂亮,“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近距离看着宁莫尧那张扬潋滟的脸,郑雪黎突然怔了怔,她轻扯唇角,略带着嘲讽,“我一直都嫉妒着你,你总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你周围的人都敬仰着你,你身边的亲人都关心着你,从我长大以来,你就是我挥之不去的Yin影,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出众和优秀,我一直都被你比了下去,我真的真的特别讨厌你,从来都是。”
低垂着眉目,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宁莫尧一直看着,却慢慢柔和容颜,她缓缓慢呼出一口气,临走的时候,她低沉的声音在轻柔的歌声下,显得极其温煦,“谢谢你刚才的提醒。其实,你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女孩子,真的。”
“如果他朝此生不可与你,那管生命是无奈,过去也曾尽诉,往日心里爱的声音,就像隔世人期望重拾当天的一切,此世短暂转身步进萧刹了的空间,此世短暂转身步进萧刹了的空间……”
惆怅的歌声还在响着,未喝完的咖啡之中有着滴滴水珠掉落,泛着涟漪,细长的手指抹过眼尾,郑雪黎头一次笑得这样灿烂,她轻轻说,“我真的特别讨厌你,但是,我同样也非常非常羡慕敬佩你,因为,你是我一直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和郑雪黎的谈话没有费多长时间,也就是这一次短短几分钟的谈话,便让宁莫尧从此对郑雪黎有所改观,不管她过去做过什么事情,宁莫尧都知道郑雪黎其实是个很感性很坚定的人。
她同样也让人很敬佩,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一样对着过去的敌人说出劝告的话。宁莫尧想,若是以前早早知道了郑雪黎的这一面,就算做不成朋友,可能后来她们也不会闹到那个地步吧。
下午准时三点半,宁莫尧来到了郑绍远给的地址所在之处,那是一个码头,水里停着一艘豪华游轮,宁莫尧眯了眯眼,没想到郑绍远手里还留着这样一份资产。
上了甲板,郑绍远调侃的声音便响起来了,“宁王大驾光临,还真是蓬荜生辉啊!”他虽在笑着,但眼中的凶光不容错过。
宁莫尧睥睨的看着他,冷冷道,“闲话不必多说,鄢然呢?”
郑绍远哼哼一笑,“别急,你既是贵客,我这个做主人的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喽!”说完,拍拍手,一大桶水就泼向了宁莫尧,她没有躲,全身都被水浇得shi透了。
初冬被迫洗冷水澡的滋味绝不好受,但宁莫尧神色冷硬,没显出一丁点不适,即使现在浑身狼狈,但她看着还是高人一等的模样。
郑绍远强忍着怒火,毫不诚意的拍了拍掌,“宁王果然很有诚意,请吧。”然后,又对为首的一人说了一句开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