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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我?”陶夭夭冷笑着打断江南城的迟疑。
“夭夭…”
“江南城,你不如直接说,是我逼走了叶蓁。”陶夭夭高傲而镇定的说,却又带着几分妖娆的嘲讽之情,“又或者,要怪只怪她太傻,没有全心全意相信你的勇气。”
一句话,江南城的表情骤冷,失望,亦或,愤慨。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陶夭夭的口吻一转,已成哀婉。
江南城神色如故,只是看着她不言。
瞬间已了然。
“看吧,你也不信。”陶夭夭若无其事的摊摊手,脸上却浮起一抹清浅笑意,“对付女生,我自有手段。这样的我你早就了解,不是吗?”
会偷写情书,把向老师打她小报告的女生骗到教学楼顶层痴痴等一晚;会把在背后诋毁她的女生的书包扔到积着淤泥的臭水池,毫不手软。
这样的她,当然也可以把讨人厌的叶蓁逼走,无需多言。
陶夭夭怔怔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表情由凝重变得涣散。他与她,明明不过咫尺之隔,可是一瞬间,却好像被无形的人chao冲散。又或者,他变成了幻境中的海市蜃楼,这么近,那么远。
“江南城,你早晨背的句子出自诗经,你一定不知道,那句之后,还有一句…”陶夭夭缓缓抬头,江南城的眸子里沉淀着一潭古井,时而清冽甘甜,时而深幽冷艳,而此时,却深邃的探不出任何心绪。吸了口气,她婉转低yin,“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子之于归,宜其家人。”
蓁蓁其叶,灼灼桃花,你喜欢的,终究是哪个?
如同狠狠摔了一跤,明明身心惨痛,踩在脚下的每一步却异常坚定。陶夭夭目不斜视的向前走,故作姿态的模样,而方向,不过是同他背道而驰。
就好像那只动了凡心的白蛇Jing,处心积虑、费尽心机,只为稳住一人心,却原来枉做小人,不过一只照妖镜,便将她打回原形。
陶夭夭自嘲一笑,想起寺庙里的老和尚一语成谶,如何休要用心机…
闭上眼便能看到江南城沉着而暗黑的目光,仿佛穿越所有撒谎岁月,最终在她被拆穿的狼狈面目上盖下戳印,从此盖棺定论,尘埃落定。
第25章 我栽种桃花,栽种红豆,为了埋下最深的秘密
陶夭夭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等恍然反应,才蓦地顿足。周遭的人来来去去,陌生而冷漠。动作僵硬的掏出手机,通讯录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最终拨出了一个。
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陶夭夭忐忑的问:“容斯岩,你忙不忙?”
“怎么了?”对方立马问,似是示意了周围,原本还有些声音的背景突然安静下来。
陶夭夭泄了气的闷哼,“我,迷路了。”
“找个显眼一点的地方等着,我去接你。”说完,容斯岩已经挂了电话。
他很快出现,坐进萦绕着檀香的车里,陶夭夭才恍惚反应当时她所在的地方,不过是那家常去的商场的背面。
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感觉呼吸都成了负累,刚想合眼休息一下,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看也不看就关了机,没有丝毫含糊。
容斯岩透着后视镜看她,微微蹙眉,却什么都没问。过了许久,才开口,“吃饭了吗?”
“你随便把我撂在哪个酒店门口吧。”陶夭夭闭着眼说,莫名的,不想回家,卧室的被子都没叠,定然留着两个人的气息。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我不饿。”
直到车子停下,她才瞠开眼眸,沉默的瞅向身边的人。
“我家客房,应该比酒店舒服。”容斯岩客观的解释,“而且,还有容氏私房菜。”
陶夭夭终于扯出见到他后的第一抹微笑,“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饿了。”
容斯岩没有问陶夭夭发生了什么事,也没问她要怎么办,只是扔给她一双拖鞋给便径直进了厨房。他饭还没做好,就有人送来了新的换洗衣裳,递给陶夭夭。
容斯岩也不过探出身来丢了一句,你可以先去洗个澡,吃饭还有等一会儿。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一个缺点是带着几分灰暗或不可示人的,那为何在容斯岩的身上,找不到?
陶夭夭没有说谢谢,却真心感谢这个男人能在这时候给她提供一个安静的落脚地方。
原本以为这一夜注定无眠,却原来低估了自己的强大神经,直到第二天醒来,陶夭夭看到手表已经显示十点多。
容斯岩去了公司,留给她一张几个字的纸条,和一顿丰盛的早餐。没有什么关切叮咛,却细致入微到让陶夭夭麻痹的思维都温软起来。
他这样的男人,做朋友真是可惜了。
陶夭夭暗地里盘算,却无非添了些自嘲。
爱情里,哪有什么比较可言?唯一的标准不过是一句甘愿。你甘愿爱一个人千金不换,于是,可以扔下雨伞、丢掉高跟鞋,只为追上他的脚步,哪怕从此以后,每一步,都硌着脚心,淋着脚面